陛下,您竟就这般疼宠宁氏么?

封了她做皇后,还不算。

还这般流水一般的赏赐于她。

还都是陛下私库里头挑出来的好东西!

甚至,连宁氏宫中侍候的,最末等的宫人,他们的穿戴,也比她这个潜邸老人、在宫中苦熬多年的嫔位娘娘,还要好、还要体面。

她在自己宫中,因唯一一件体面衣裳,被蛀虫所蛀,心疼可惜、努力缝补之际,永安宫中最末等的宫人,却可以光鲜亮丽、招摇过市。

这叫她情何以堪?

呵,她在宫中熬了这么多年,竟是活得不如一个永安宫的末等宫人了!

此情此景,赵嫔既恼且恨,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倒真真是活得像个笑话!

“娘娘,您是不是也觉得热闹得紧啊!昭惠皇贵妃……不,现在,该称呼皇后娘娘了。

皇后娘娘这下子可风光了!

陛下对皇后娘娘,也真真是宠爱得紧啊!

啧啧,瞧瞧这流水的赏赐。

皇后娘娘当真是好福气!”

正当赵嫔满心愤懑间,红儿终于赶了过来,见她在门口驻足,红儿也索性驻足,顺着赵嫔的视线望去,便是难掩艳羡的一迭声啧啧道。

“是啊,皇后她确实是有大福气的!”

乍一闻得红儿的话,原本怔怔望向永安宫门口的赵嫔,霎时回神,口中喃喃着,垂下头去。

垂下头去的瞬间,赵嫔眸中陡然掠过一抹戾芒。

“回吧。本宫还要缝补衣裳呢。”

赵嫔挥了挥手,对红儿道。

说话间,她便转身迈入了合庆宫的大门。

见她如此,红儿也不以为意,还以为,他们娘娘就是一时好奇,出来看看罢了。

这不,瞧过热闹之后,娘娘便又回去,该干嘛干嘛去了么?

思及此,红儿摇了摇头,转身去了内务府。

这个月的嚼用,内务府还没发呢,她得过去催催。

红儿就这样哼着小曲,兀自离开。

然而,她却完全不知,在她的主子——赵嫔心中,正酝酿着阴谋与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