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朴不禁有些不快,这些读书人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人家女眷算怎么回事。王雁等人在二楼回廊上见这么多人都往她们身上瞅,不禁惊呼一声,忙往回躲,退进阴暗的过道里。
“是谁被打了,去清点一下,每人给一钱打发了。”王朴实在不喜欢这些大头巾,读几本鸡汤文一般的所谓圣贤书,就把自己当成了经世之才。孔夫子的书还不如读者文摘有思想深度,然而就是把读者文摘倒背如流,也不过是个清新小资而已,离治国安邦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少主人,给,给一钱?”亲兵统领王综是个武林高手,据说是在武当山拜师学艺,使一柄长剑,在战场上使长剑很罕见,碰到这样异常的敌人要当心,因为很可能是个绝世高手,王综的步伐稳健,一路披甲远行,气息丝毫不乱,王朴好奇心驱使,吩咐王禄几次背后偷袭,用树枝扫他的腰眼,都被及时挡开,王综或许是个道士,被偷袭也不生气,高人的涵养让人折服,但是此时所谓高人却一脸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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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嫌不够吗,一钱够买几十副药了,普通人家一钱能过一个月。”王朴皱眉道,难道这些烦人的鸡汤文门徒要讹人,趁机索要天价汤药费不成。
“可是他们不是普通百姓,是,是读书人,这太不妥了呀。”
“读书人何来不是普通百姓,被打的人里面没有官员,我检查过了。”王朴心说:那些亲兵鬼的很,当官的才不敢打呢,只打普通百姓。
王综听了一时语塞,对啊,王家是勋贵世家,祖上跟成祖爷靖难起兵,王家与大明皇室共富贵,在他们眼里出身贫寒的读书人确实是普通百姓。
二人这番对话可把在场的士大夫们气的七窍生烟,在大明朝一个臭丘八居然敢当众羞辱文人,可恼至极也。
然而,刚才惊艳当场的六位女仆叫文人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原本以为王朴是一个把总或者更小的小军官胆大包天居然敢霸占驿站,当然更可能是无知,武人莽夫愚鲁乃是人所共知,给他一个教训便罢了,何必跟一个蠢人一般见识。
依着旧例,只要文人们鼓噪起来,军官不敢得罪高高在上的文人,为避免惹祸上身,只能识相的把肇事小兵杀了以证清白。王朴年纪弱冠而已,官位本应极小,众文人都是有恃无恐。
可刚才兵丁们的称呼不对,这些兵管王朴叫少主人,那就有些麻烦了。只怕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小军官,而是勋贵世家的贵公子,而且身边跟着百余名亲兵和六个国色天香的美艳女仆,家中地位只怕不低,应是嫡子。
文人能在科举中金榜题名,都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审时度势不在话下。
“敢问,这位将军名讳。”那名带头骂王朴的儒生强忍怒意,不得不低声下气的询问。
“兄弟我姓王,王朴,雁门关游击将军在此。”王朴得意洋洋的说道,这雁门关游击将军的头衔果然响亮,说出来铮铮有声,仿佛是座山雕,胡汉三登场亮相的派头。
“将军年少有成叫在下佩服,可将军的私兵没有资格使用驿站。驿站乃公器不得私用,只有九品以上官吏或有功名之生员才能用驿站。将军可否知道。”儒生阴阳怪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