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收割者营地。

如同巨大的现代兵器展览馆一般，收割者部队的军火库里陈列了各式各样的武器，从轻兵器到重兵器，从作战服到特制西装。四周的空气弥漫着铁与血的味道，那是期待战士装备它们冲锋陷阵的味道，那也是期待战士带领他们凯旋归来的味道。

军火库的味道乔治不是第一次闻到，但这一次，他闻的特别久，特别认真。

“吸血鬼怕火，这边的所有武器都是用来克制吸血鬼的，你小子看看什么比较趁手，现在你都比我强了，我就不给你推荐了，记得多带几颗燃烧弹，但不要超负荷，影响速度。”

尧姐冷冷的声音出现在乔治的背后，与此同时，还有一声清脆的巴雷特狙击枪，空腔上膛的声音。

不用心灵感应，乔治也能感受得到尧姐对他的关切，然而他还是留了一个小小的心眼，开启了心灵感应，他想知道，尧姐是怎么分析适合他的武器的。

“小鲜肉的负载能力应该很强，远程打击阶段，应该配个火箭筒或者榴弹炮什么的，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能炸上几个是几个。近身战斗阶段，小鲜肉速度快，喷火军刺可以用的到，他爹就喜欢这武器。仔细看，小鲜肉穿着作战服还是有模有样的嘛，比他爹帅多了，肩、肘、腰、脖应该都加强一下，小鲜肉毕竟战斗经验不够。虽然有老汤，但强心剂还是给他备一瓶，希望他用不上。”

尧姐内心对乔治细致的分析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但是如果真的要按照她的想法配防具，估计乔治就会打扮的像奶奶家的孩子——里三层外三层了。

“尧姐姐，收割者一共有多少像你一样强的战士呢？”在军火库挑挑拣拣的时候，乔治也不忘和尧姐聊上几句。

“不多了，我们是以组为单位行动的，大概还有几组旗鼓相当的。不过，杀了这么多年吸血鬼，活下来战士的都很强大。”

“那你杀了多少吸血鬼？”

“五六百个了吧，低等的居多，中等的也有近百个，高等的，基本上都没遇到过。”说到高等的时候，尧姐瞥了一眼乔治。不知怎么的，乔治感到背脊一阵发冷。

“所以高等吸血鬼才是你们最大的敌人？”

“不，”尧姐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到：“我们这样的战士，最大的敌人，是衰老。”

“尧姐姐，你看上去很年轻啊，和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年轻。”乔治其实也很疑惑，为什么这位理应和他父亲一辈的战士，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和当年一样，不战斗的时候能够保持着邻家姐姐的气质，并且看起来依旧如此年轻。

“这并不算什么机密，每个现役的顶级战士，都有在组织的控制下，注射适量的特制吸血鬼血清，以加强生命力和战斗力。但是，注射剂有一定的风险，适应性高的人注射过后，的确会更容易变得更强，但也更容易迷失自己，最终成为吸血鬼中的一员。适应性低的人若是注射过量，更是直接导致全身性残废。我们小组的每个成员，目前来说，和血清的适应程度保持适中，但，仅限于目前。”

“为了消灭黑暗，必先拥抱黑暗，这是必要的代价。”

尽管乔治感受到了尧姐的悲伤与决绝，但现在的乔治，还无法理解，战士最憋屈的死法，就是被疾病、衰老等打败，最后腐烂在床上。

然而，盛极而衰，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当战士的身体达到巅峰的时候，就意味着前方的道路，将是无可避免的下坡。

所以，战士最好的归宿，就是战斗至死。

军火库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尧姐擦拭枪管的声音环绕于此。乔治想了想，最终选择了一支反坦克火箭筒，两把喷火军刺，一把大口径的左轮手炮，几颗燃烧弹和一包非常实用的战地急救包。

“明智的选择。”尧姐瞥了一眼，便继续擦拭她的枪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