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做这一类事的人,必然是极具耐心的,甚至是足够心狠的,他们想要的,不是上来就见效,或许五年,或许十年,都不会动用这枚棋子,但在最关紧的时候,就会在任何人意想不到下发挥奇效。
这点在宣宗骤崩后,虞宫发生很多事就能窥探一二。
可人是会变的。
尤其是在虞宫这般等级森严,动辄就会消失一批人的环境下,长期的压抑与威慑下,难保这中间不会有人心理扭曲。
世间的事之所以复杂,就复杂在这上面了。
“李忠,你说在这场宫变,是否会有大虞以外的势力?”楚凌的视线,从那盏灯挪开,看向李忠平静道。
“奴婢说不准。”
李忠垂着的手微颤,随即转过身,朝新君作揖拜道:“但据奴婢所知,我朝就曾向西川、北虏、东吁,甚至是南诏余孽,暗中派遣过……”
讲到这里时,李忠没有讲下去,但眼神却有意瞥向万秋儿他们。
楚凌立时就心领神会了。
‘原来夏望提到的侍女军,还曾干过这种事。’
在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下,可从不止有明面上的军事、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较量,更有明面下的较量,这就是行走在暗夜下的渗透,可渗透也有不同,有侧重于军事的,有侧重于政治的,有侧重于其他的,所以这表明暗中的组织众多。
也是通过这件事,楚凌得到一个极其隐晦的事实。
还活着的夏望,先前极得太祖信任。
如果不信任的话,那这等重要之事,怎可能叫夏望去负责?
“这是看我朝出现动乱,敕封的宗藩反朝廷了,所以就趁乱想制造更大混乱。”楚凌笑着看向李忠。
“李忠,你说这场宫变,真叫一些奸佞得逞了,或是朕出现意外,或是三后出现意外,大虞会怎样呢?”
分崩离析!!
李忠在心底惊呼,可接着他就跪倒在地上,这念头他生出来,那就吓了李忠一跳,跪地之地,他在强迫自己忘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