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之际,是禹城收留了自己,自己如今怎能面对敌军进犯而坐视不理?一个寻常百姓尚且要生死相守,自己既为灵修,如何擅逃?
然而,在热血翻涌时,他的确忽视了三件事。
一是怨流军与禹城的守军军备实力的差距实在太过悬殊。怨流军囊括半块洲陆后大肆搜刮得来的攻城器械,还有来自潮涧大陆的走私精良武器,而禹城对于防守的兵器却近乎为零。
其二,这浩大的禹城压根没有设置任何一道城墙城门,没有高墙御敌。
一旦渡口陷落,禹城将面临灭顶之灾。那些恐怖的怨流精兵一旦杀上岸来,在绝对实力差距下,这场守卫战会沦为彻头彻尾的屠杀。
其三,怨流军不但肉身强悍力大无穷,且士气高涨,通常是以骄兵之势头猛攻。可对于禹城士兵来说,他们没有接受过什么怨念之力的洗礼灌顶,是肉体凡胎。
看到来势汹汹的敌军杀不死灭不尽,他们很快就会溃不成军。
这么比较下来,怨流军似乎才是真正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那一方。只是现在,包括吕凌帆在内的绝大多数禹城居民尚未意识到这一点。
步伐行进,时间一点点过去。
在皎皎月色的映照下,闷热的夜晚竟平添了几分寒意。
这条街巷位置偏僻,人烟稀少,吕凌帆一路上也没遇到几个人。如果胆子小一些,恐怕都不敢单独通过这里。
由于居民偏少,此地就显得格外贫瘠。
商铺只有寥寥几间,而且只在白日开放。此时已经是夜晚时分,按理来说街上的铺子早该全部打烊,居民也大多已经入睡,巷子里应该罕见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