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帝震飞六个守门大汉,闯进洞府时,他看见蚩尤的母亲瑜妍氏正在洗澡。她那又白又胖的胴体当然是养尊处优的结果。虽已经徐娘半老,而风韵仿佛尤胜当年。
见黄帝闯进,侍候在侧的两个美婢发出惊叫。
瑜妍氏却很镇静,道:“你真是变了不少,果然有帝君的气度。”
黄帝上前抓胳膊把瑜妍氏从大澡盆里拉出来,拿过旁边一件浴衣给她穿上,冷道:
“我要用你去和蚩尤换个人。”
瑜妍氏对两个吓傻了似的美婢道:“愣什么!快给我穿上鞋子!”
又对黄帝道:“我一直想见见你娘,可却没机会…···”
黄帝冷道:“我娘可没你会享福。”
拉着瑜妍氏走出洞府,见外面警锣声大作,许多人纷纷聚来,如临大敌,又喊又叫。
黄帝和瑜妍氏站在洞府门口处,他仍握着瑜妍氏的一只手腕。他气定神闲,夷然不惧。
他知道蚩尤不会不顾他老娘的死活。
果然,人们聚来,见瑜妍氏落到了黄帝手里,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旁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定,虎视眈眈。
不长时间,几条人影掠来,蚩尤四人及浴月的三个美婢来到跟前。
人群闪开一条路,让他们走近。
蚩尤手里握着他的奇枪走在前头,面目阴沉着,双眼里闪着寒芒。
黄帝对众人道:“往后退!”
众人听话地退后近丈。
蚩尤冷冷一笑,道:“兄台想以家母作人质,让我送你出部落吗?”
黄帝洒然一笑,道:“你说对了一半。另外,我在离去时,还想带上红杏。”
慕仙接道:“她已死了,刚刚咽气。”
黄帝虎躯剧震,强压下猛窜的怒火,冷道:“是吗!那我就带走她的尸体!”
蚩尤道:“你不想让她早点入土为安?”
黄帝冷道:“我不想和你们闲磨牙!不管红杏是死是活,我都要带走她!快去准备一辆马车!”
蚩尤转对慕仙道:“去把红杏尸体带到这儿来。”
“不!”
黄帝截声阻止,冷道:“她不能去!红杏未死,你想让她去杀了她!蚩尤,如果红杏死了,我就让你老娘去为她陪葬!”
玄冥道:“你别乱来。我去!”
展身掠出,飘然而去。
红杏俨然像一个死人,可知她仍昏死着。
玄冥把红杏带来时,一辆马车已准备好了。
玄冥就先自把红杏送上马车,转对黄帝道:
“她还有一口气没断,能否活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你是个讲信义的人,希望你说话算数,不要伤害瑜妍氏。”
黄帝正想上车,瞥见浴月,便道:
“芳驾不会想留下我的剑作纪念吧?”
浴月嫣然一笑,道:
“我倒想作个纪念,可你既然这么小器,就还给你好了。”
那背剑的婢女就到近前,把剑匣递给黄帝。
黄帝看出她眼睛闪过狡黠,便未接,道:“放进车里吧。”
那婢女就看了浴月一眼。
浴月道:“放到车里吧。”
黄帝拉着瑜妍氏坐进车厢,对玄冥道:
“等到了我认为安全的地方,自然放了她。”
朝车前的车夫喊道:“赶车走!奔帝都的方向!”
马车启动,很快出了部落,往前驰来。
等明月升起时,马车已经远远地把九黎族所在的大山抛在了后面。
瑜妍氏对黄帝道:“你还不想松开人家的手吗?”
黄帝松开了瑜妍氏的手,心中一阵羞愧,知道自己一直很紧张。
他对瑜妍氏道:“你最好老实点。”
便过来抱起红杏,在她背心处把一股真气传输过去。
“噗!”
红杏却喷出一口血,仍然未醒。
黄帝急忙住手,心中暗凛。猜想可能自己的功力与红杏的内功不同源,所以适得其反。便不敢贸然为红杏再补充真气。
他就这么抱着红杏,知道这样可以使她减少一些颠簸之苦,在自己心里也是一丝慰藉。
瑜妍氏没话找话地道:“想不到红杏竞肯为你,而背叛蚩尤,可见你的男性魅力真的无法抗拒。”
黄帝想到早年她对自己的欺辱,心中恼火,冷道:“我与红杏清清白白,她背叛蚩尤,一定是她识破了蚩尤的虚伪与邪恶,最终选择了正义。”
瑜妍氏冷笑两声,道:“世上的人都喜欢说别人虚伪与邪恶,试问你就没虚伪过,没邪恶过?不过你成功了,说什么都好听!”
顿了顿,又道:“你说到正义,我还想问你,你们兄弟为争夺帝位三场大战,死伤人无数,你们谁代表正义?”
黄帝只觉脸颊发烫,羞愧难当,叹道:
“你说的却是不争的事实。但蚩尤为臣子者,意欲用强夺取帝位,这便是叛逆!”
瑜妍氏冷道:“这与你用强逼炎帝让位,有何区别呢!”
黄帝强辩道:“我在位五年来天下太平,人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我应该说是个好帝君。蚩尤现在反叛,必又引起战乱,还会有许多人死伤,他当是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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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妍氏道:“你说是人们眼里的好帝君,焉知蚩尤不会比你更好!难道炎帝就是个不好的帝君吗!别为自己辩解了,现在是弱肉强食的时代,强横就是一切!我们九黎族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完全可以与你一争天下。”
顿了顿,又道:“现在已经远离了九黎族部落,你想什么时候放我?”
黄帝漠然道:“我觉得安全的时候。虽然我没看见,但我相信,蚩尤必带大队人马追随于后,放你之时,就是我重现危险之日。”
瑜妍氏讶道:“那你还带我一路返回帝都?”
黄帝道:“有何不可?你在我手里,蚩尤当然就不敢把我怎么样。”
瑜妍氏道:“你不相信我会自尽?” 。
黄帝心弦一颤;她若自尽确乎难办!
瑜妍氏又道:“如果以我的一死,能换得你一死,并促成我儿子成为帝君,我觉得我这一死,真是太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