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神君正欲开口,突然眉宇一轩,道:“好重的凶气!你们可都感应到了?”
玄冥凝神感应,思忖道:“我感应到了……谁有这么霸道的凶杀之气?”
北海神君神色凝重,一字一顿地道:“没有可能!难道是鬼王?”
玄冥、共工、相柳、浮游同时惊恐变色。
天完全黑下来了,寒风依然在峡谷里徘徊,只因峡谷突然多了两座沙土山,使寒风也不像原来那么能够通畅无阻了。月亮还没有出来,黑下来的天依然是寒冷的,可以滴水成冰。
玄律突然惊醒了。他睁开眼睛,见自己身上盖了好几张兽皮。他枕的是自己的剑匣。他知道兽皮是洞穴里同住的族人为自己盖的。对族人对他的关心爱护,他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他坐起来,看见火堆旁还坐着几个人没睡,有许多人已经躺得横七竖八正在沉睡。
在白天大战之后他没回部落,和众人在洞穴吃完东西,就倒头睡下了——他觉得太累了,也没心思去峡谷里再打扫焚烧死尸。
他感到了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想一想,敌人肯定今夜不能再进攻了,惟一的解释就是石疯子可能来偷袭部落。
其实,玄律是受到了鬼王凶杀之气的干扰,但因为他没有“不死的血”,所以不能明确感应到鬼王的凶杀之气。
火堆旁的族人见他坐起来,一个大汉笑道:“你放心地睡吧,今夜肯定不会有事了!”
此刻,玄律在族人眼里,不仅是救星,更成了神人一般。今天大战,有熊国伤亡极小,全赖玄律一人死拼,族人无不敬服,亦无不为本族能有玄律这样高手欣慰。
玄律笑了一下,道:“我也知道不会有什么事儿,可突然就睡不着了。”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族人叹道:“要是少典活着,看到玄律如此神勇,不定多高兴呢!”
玄律听族人提到父亲,心中不由一阵凄楚,叹道:“我连我父亲一面都没看见….
那族人道:“你看见了,只是那时你还太小,被你娘抱着,你不记得了。那次我就在跟前,你父亲看见你立即就从你娘怀里把你要过去抱在怀里,还问你娘起了名字没有?男孩儿女孩儿?唉,都是那个该死的瑜妍,她生气你父亲娶了你娘,就打了你父亲一石头,然后自己也跳进了山涧……”
旁边一个族人道:“那瑜妍没死,听说后来又回来一趟,风清和少江的眼睛就是她给整瞎的……”
玄律想到自己在九黎族和瑜妍鬼混的情景,心中一阵火烧似的难受,她害死了父亲,还玩弄了自己。多么阴毒的女人!由瑜妍又想到了蚩尤,心中又烦躁起来。
他把剑匣背在身后,抓起一张兽皮裹在身上,站起身,对那几个族人道:“我回部落一趟。”走出了洞穴。
离开峡谷,玄律冒着刺骨的寒风走到了位于部落东头的这片小树林。在小树林里找到了父亲的孤坟。
坟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一些枯黄的蒿草可怜巴巴地从积雪里冒出来,在风中颤抖着。
玄律在坟前轻轻地跪下来,眼中含泪,道:“爹,我又来看你了……九黎族又和咱们族开战了,我长大了,能够代替你保卫咱们的部族了。爹,你安息吧。”
叹了口气,又道:“我娘她也很好,只是老想你,她说有一天回来就在这儿搭个窝棚老陪着你!爹,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孝顺我娘,不惹她生气,也不让她伤心难过。”
说着,泪水终于流下来,慢慢滑过面颊。
又跪了一会儿,玄律起身走出小树林。他想回部落去告诉风后和少野他们严加防守,别让石疯子溜进部落捣乱。
刚走出没几步,便见迎面走来三个人影,一看走路姿势就是女子,定睛细看,认出正是皇娥、桑婷和芬琯三女。便停下来了。
她们怎么来了?心中还是荡起一层温馨。
三女见玄律停下,桑婷和芬琯也停下。桑婷对皇娥笑道:“你去吧,今晚他是你的了!”一拉芬琯,两人格格笑着,转身跑开了。
皇娥迎着玄律的目光轻盈盈地走过来,踩得雪发出吱吱的轻响。
玄律迎着皇娥大步踏上,道:“你们怎么来了?”
皇娥紧跑几步,嘤咛一声,扑进了玄律怀里,把冰凉的脸儿贴在他赤裸的却是温暖而宽阔的胸膛上……
一弯新月挂在东方的天空,清亮而温柔。天是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云,有一颗极亮的星在对着月牙不停地眨眼。月牙却不理他,慢慢地挂上树梢,把她深情的目光投向了冰封雪盖的大地。
在月牙深情的目光里,这对更深情的恋人把两颗火热的心相聚在嘴唇。
拥吻,尽管天寒地冻,但他们周围却春意盎然。
很快,他们来到了皇娥的家。进了洞府,不见皇娥母亲,他们进了皇娥自己的小屋,芬芳依旧,陈设依旧。
在这小屋里皇娥曾经把自己的完整交给了玄律。玄律虽然打破了皇娥的完整,但皇娥在他心里却永远完美无缺。
他又看见了那个竹篮,竹篮里的干瘪的梨儿还在。
皇娥端进一盆温热的水,水盆里泡着一块湿巾。她把玄律脱光,让他趴在榻上,为他轻轻的擦洗身子。
温暖的湿巾,温暖的手,玄律享受着皇娥这颗温暖的心的呵护——在这寒冷的夜晚,在他最为疲惫的时候,有什么比这样的呵护,更让他感到从里到外的舒适和惬意呢!
这就是幸福!
这就是甜蜜!
一个强有力的、威风八面的男人在纵横天下、驰骋疆场之后,他是多么需要这样的呵护与补偿啊!
温暖的湿巾擦洗到了他身体每一寸地方,阵阵的热流在他周身涌荡。他看见皇娥娇嫩的脸儿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就像承露的花瓣儿,真是美得让人心醉啊!
擦洗完了,皇娥端去水盆,让他闭上眼睛。
他笑着闭上了眼睛,听到了她脱衣服的声音。
皇娥脱光自己悄悄上榻,猫儿似的偎在他身旁,娇柔无限地轻声道:“好了,现在你把人家怎样都由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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