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罔轰出的烈焰和两只饿狼的乌色大气柱相击,爆响声中,山摇地动,鬼泣神惊。
相柳、浮游被震得后飘丈余,够强才能站稳。
榆罔后退三四步,甫一站定,身形又弹射而出,向对面二人扑掠过来,身在中途,又轰出一拳。带动了前冲气势,变成了一头发怒的神象,足有可以摧毁一切的强大的威力。
相柳、浮游企图逃避,但他们的空间被榆罔的气势封死了。
灼热的空气挤压得他们呼吸困难。
“嗷——
两只饿狼一齐仰首狂嗥!
然后又合力打出乌色气柱迎击榆罔的气势和这一记“强必杀炎”。
“轰!”
闷雷一般的炸响,几令月亮也要为之变色。
两只饿狼被震得飞射出榆罔的气势控制,向旁边的树林投落下去。空中飘洒下两蓬血雨。
显然他们都受到重创。
榆罔稳住身形,游目四顾。英狐带人已经杀到,那几十个震蒙族马栏的守护者已经全部被消灭。
英狐来到榆罔身旁,道:“少波死了。一定是相柳、浮游杀的。”
他们面对的就是马栏,里面被惊忧的马匹都站在那里,有的低嘶,有的刨地,极为不安。
榆罔道:“那个月蝶呢?快找她来!”
月蝶由少羽护送着奔到跟前,她肩头衣服被划开个口子,好像受了点伤。
榆罔急道:“怎么办?现在打开马栏这些马要是乱跑……”
月蝶道:“我去骑头马!”
身形灵巧地一跳,上了马栏,站在上面略一寻视,发现了头马的位置。身形又一跃,踏过别的马背,飞落到那头马的后背上,抓住马鬃,拍了拍那马脑门。
那马正要发威,不知怎么的安静下来。
月蝶朝榆罔这边喊道:“推倒马栏!”
众人蜂涌而上,把马栏推倒了一大面。
月蝶在马群里催动马匹。马匹越过马栏,争先奔涌出来。她高喊一声道:“我们走了!”
催动头马,超过别的马匹,率领马群向山谷外冲去。
榆罔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对月蝶大为叹服。
急忙转对英狐道:“你带一部分人随后跟去,沿途护送!”
英狐叫上少羽率领几百人追随马群去了。
榆罔宽心大放,率领身旁的几百人,返身又往窝棚这边掩杀过来。
说是掩杀,其实已没人可见——对方死的、伤的、逃的,已是再无一人抵抗。
不,还有一人!
只有一人,这个人当然就是蓐收。
蓐收和玄律仍然苦战不休。
他们不仅在斗力,也在斗智。
玄律终于领悟到,在拼杀打斗中多动一动心机,该有多么重要。
如果他洞察不到蓐收的心理,一味猛打狂攻,现在说不定已经被蓐收击败了。
他虽然被动,一直受到对方牵制,但却能够应付。
他战蓐收,不是一只老虎战一只狐狸,而是一条鲸鱼战一条鲨鱼。
鲨鱼吞不掉鲸鱼,却可以在鲸鱼不慎甚至是疲惫不堪时撕烂它,最后一点点把它吃掉。
他们看上去,打得不是惊天地,泣鬼神,但每一招,每一式,都隐含着极大的凶险。
特别是蓐收的“光刀”速度极快,又总处于攻击的一方,把玄律几次都逼得险象环生。
险象环生当然是蓐收的感觉。
玄律心中一发毛,护身真气就做出反应。不过,他还是十分谨慎。万一对方的“光刀”摧毁了自己的护身真气呢?
玄律期待的、也是他意料之中的奇兵终于杀到。
奇兵当然就是榆罔。
玄律知道,有他击败了雷云,缠住了蓐收,榆罔和英狐对付那些族人和寻常高手简直小菜一碟。他们夺马成功,会立即赶来援助自己。
榆罔杀到了。
他凌空掠至,对准蓐收又轰出了——
“强必杀炎!”
蓐收以一道耀眼的电光迎击榆罔的重轰,同时借势飘出,企图逃出榆罔攻来的气势和玄律的“空间”。
他知道榆罔又攻来,他逃得慢了就会没命。
玄律这小子他娘的竟不上自己当!他只是牵制自己,而不与自己死拼!而他是有真正强大的实力的!
玄律好像知道蓐收要逃,他在榆罔和蓐收的烈焰和电光未击爆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送给蓐收这一重磅的、强大的轰天炮——
“轰!”
首先是榆罔和蓐收打出的烈焰和电光相击。
“砰!”
接着是玄律蓄势而发出的轰天炮截击,轰中了飘出要逃走的蓐收——
蓐收身形在空中喷洒下一蓬血雨,像片树叶般投落到远处幽暗的树林中去了。
榆罔在不远处落地,张嘴吐出了一口血。
蓐收虽然在逃走时仓促出掌迎击,但他功力仍然深厚,这一击也十分强硬。榆罔与他实打实硬拼,难免要吃一点亏。
玄律游目四顾,见牧场都是自己一方的人,而且马栏已空,知道是大获全胜。
榆罔抹了下嘴有的血迹,踏步上前,道:“月蝶姑娘已经带马群走了。我让英狐族长带一些人沿途护送,应该毫无问题。”
玄律道:“夺马成功,此战咱们就胜了一半!走!咱们去部落!”
两人率领剩下的精锐之众冲出山谷,又向部落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