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郡的秋叶镇,此刻已是深秋。
镇子东南角,一处名为凝金的山谷之中旌旗飘飘,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行军帐篷,一队又一队披甲执戈的兵士在军营之中交错巡逻,守卫相当森严!
除此之外,军营各处还不时响起一些残暴的兽吼,声音此起彼伏格外瘆人!
位居军营最深处的中军大帐外,一根绣着漆黑獠牙兽首的旗帜在三丈高的空中猎猎作响!
大帐里面,此刻正是人头涌涌进行着激烈的争吵!
“千虫主,不是说天奉龙骑就在大同郡吗,人呢?”一个外貌看上去跟声音一样粗犷的披甲将军扭头瞥向北边角落某个身穿帽兜黑袍脸上戴着狰狞面具的身影,厉声质问道。
“据老夫手下控虫师查探的情报,在三个时辰之前,天奉龙骑的确还在大同郡内!”有疲惫的声音从那帽兜黑袍里面传了出来。
“我的乖乖,三个时辰前?”那个身形粗犷的将军手执马鞭对着千虫主点了点,恶狠狠地道,“千虫主,你们粘杆处的情报也太滞后了吧,这仗我们还怎么打?”
狰狞面具之下,千虫主冷哼着哑声问道:“冯翊将军觉得这是老夫的错?”
“难道不是?”冯翊咧嘴冷笑道,“三十万大军兵叩封夷关,竟然被天奉大军杀得只剩下两三万人逃回东夷境内,简直是耻辱至极!”
千虫主身后一个同样身披帽兜黑袍的身影上前愤然争辩道:“麻烦冯将军你搞清楚了,那三十万东夷大军的统帅可是征西大将军西门东望,不是咱们千虫主!”
“这里可是中军大帐,区区一个粘杆处的大虫官,有什么资格在大将军面前口放厥词?”冯翊死死盯着那名大虫官,冷笑道,“不说东夷大军,就说你们粘杆处的控虫师,还不是一样在封夷关外被天奉斥候杀得屁滚尿流?”
千虫主坐在大帐的角落里一动不动,也不再开口辩解,形如枯木!
冯翊继续执着马鞭点了点那名大虫官:“这场战争的失利,主要责任固然是因为国舅爷指挥失当,但他已然死在了饮马滩,也算是为咱们东夷王朝捐了躯!”
“你们粘杆处呢,败兵之师丧家之犬灰头土脸逃了回来,如今竟还有脸堂而皇之坐在咱们凶兽兵团的中军大帐之中指手画脚,老脸不羞?”
那名大虫官被冯翊气得声音直打颤:“没有咱们千虫主,那两万多的东夷将士早就被天奉龙骑杀干杀净了!”
“唷唷唷!”冯翊像看笑话一般看着那名大虫官,眼中全是不屑,“那是不是应该上奏禀明陛下,给你们家千虫主嘉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