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怎么说?”萦素屏住呼吸,身子和声音已然发抖。
“那死者面目都毁了,老板也是认不出,只说看身形倒像是。”张妈低声说了,不忍心看她,把头偏向一边。
萦素手中的食盒砰然坠地,其实她也想不起自己表哥究竟是什么样,只是一直听亭长和张妈说自己还有个亲人会回来找自己,虽暂时寄居在亭长家,心里却是踏实的。
况且虽然自己现在是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但等了表哥回来,心中一切的谜团都能得到解答。
今日张妈的话,无疑是把她心中那唯一一线的希望与寄托直接切断了,天地之大,自己竟是孑然一身,没人识得自己是谁,自己更是不知道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你也别太过担心,年轻人身量都差不多,店老板也没说一定是。所以这几日也没跟你提过这事。”张妈伸手扶住她,见她失魂落魄,心下不忍。
萦素垂泪道:“张妈妈你跟大人都说那石府有钱有势,必是怕我表哥回来找他们对峙。所以才……”
“哎,要不说你们也怪可怜的,原本我家老爷是想留你一直在这住着,那石家忌惮我家老爷,就算怎么打你主意,也不敢闯进府来抓人,只是没想到我家老爷夫人这么好的人,如今却要遭这厄运。怕连累你不得已才要送你离开,以后只看你自己的命吧。不过你也莫要担心,真要你那表哥没死寻你来了,我家老爷也已经交代了店老板,到时候把你的去处告知你表哥。”张妈用手背拭泪,似是也有无限苦恼。
“今日老爷也是说府上有事,全府上下都逃不了干系,却不知究竟是何事?”萦素听张妈也说起此事,缓缓止了泪问她。
张妈见她问,干脆拉了她在院子里的凉凳上坐了,把自家小姐被选为采女却不愿意进宫,后来干脆私自跑了之事跟她说了,只隐去了小姐珠胎暗结一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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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为小姐不愿进宫这事,整个府上都会被朝上苛责吗?”萦素似乎觉得这点事没有那么严重。
“岂是苛责这么简单,说轻点是教女无方,说重点是违抗圣旨,整府充军发配这都是轻的,若是上面心情不佳,赐下满门抄斩也不是没有可能。”张妈忧虑道。
“那张妈妈你怎么办?”这几日相处,萦素对悉心照顾自己的张妈已是有了感情,不禁替她担忧起来。
“老爷说让府里的人都各自散了,其他下人愿意走也由得他们,我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自是不会舍了夫人老爷去。若有幸能活命,老爷夫人发配时,我跟在身边也有个照应。”
“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听到厚待自己的尹亭长全家要被问罪,萦素也是一脸的神色黯然。
“原本小姐的丫头说愿意替小姐进宫,夫人还给了她家许多银子度日,谁知道这眼见宫里就要来人了,那丫头忘恩负义,倒跑了不肯回来。如今又去哪里找人替小姐。只能怨我家老爷夫人命不好,一辈子行善积德,却落得这个下场。”张妈说着话,一时间又是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