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先休息吧。”小空看了看天色，估计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好，再见。”小鱼努力咧开嘴角笑了笑，点了点头。

傅言看着小鱼强装坚强的样子，愈发心疼，其实一开始小鱼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小鱼只是残缺的一魂一魄，过于天真，善良，开朗。

但是他太寂寞了，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让小鱼一直陪着他。

而且小鱼太可爱了，他非常喜欢这个朋友，越相处越不想告诉她真相，真相往往有时过于残忍，他不知道小鱼为何会到他身边，但是她是救赎，是冰冷长河中的一束光，是他寂寞人生的一处篝火。

现在他怕小鱼知道了自己做过的事情，会怪罪他，讨厌他，他知道隐瞒只会带来伤害，但他更害怕小鱼离开他。

这次小空的到来，让事情无法控制，他更加痛恨自己，为什么听不到动物们说话，要是能听到，还能补救一下，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沉默的看着小空离开，傅言低头看向小鱼，小鱼脸上有种死寂的平静，让傅言心慌。

小鱼其实脑子里很乱，自己的身份本来就一片迷雾，现在小猴的事情，灵台山的事情一叠加，直接给小鱼干死机了。

“啊啊啊啊啊！！！”小鱼突然站起来，“不想了！回去睡觉！”向山洞跑去。

傅言看小鱼直接自己跑走，也不喊自己，一下子慌了，连忙追上去，“小鱼！”等等我...

两人相继到达山洞，刘炽睡得打呼噜，香的要命。

小鱼一直沉默的钻进睡袋里，直接闭眼睡觉，逃避一切。

傅言心脏急速跳动，慌得开始轻微手抖，“小鱼...”小声轻喊，可是小鱼没有回应他。

傅言仿佛陷入绝望之中，开始耳鸣，眩晕。

他开始痛恨小空，要不是它的存在，小鱼不会这样对自己。

颤抖着手想要碰触小鱼，将要触碰到的时候，一下子又把手收回，他不敢，他开始胆小，害怕，害怕被讨厌、被唾弃、被抛弃。

仿佛有心魔在他耳边说，“小鱼知道你做的事情了！”

“她讨厌你了！”

“她最善良了！可是你搞得人间生灵涂炭！”

“死伤无数！”

“她会恨你！”

“她不会再理你了！”

“她不会和伤天害理的人做朋友！”

傅言坐在地上抱住头，“不，不，不！”低声轻喃，惊呼。

小鱼本来不想理他的，但是听见他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看见傅言双眼通红，状态不对，小鱼吓到了。

“傅言！傅言！傅言！”小鱼连忙起来喊他，推了他好几下，傅言才看向自己。

“小鱼？”傅言本来以为是幻听，但...

“你没事吧？”小鱼皱眉担忧的看向他。

“你...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善良...”傅言不自觉的流下眼泪，又哭又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