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楚烟,中年男子面色大变,似是惶恐,要行大礼,口中将出赔罪之词,都被楚烟笑着阻住:“好啦,龚叔叔,你我叔侄相称,又何必如此客套?”
那龚大夫要行礼,却仿佛被什么力量阻住了一般,死活行不下去,只得作罢,想说什么,又被楚烟眼神暗示。
看了看旁边的夜无眠,只得惊慌点头道:“是,是,不敢,不敢。”
夜无眠因关心云生病情,低头看着他烫红的脸,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
楚烟朝里面看了,笑问道:“婶婶起床了吗,我们打扰到你们了吗?”
话音才落,一个挽着䯼髻,穿着比甲的中年妇人,抱着一个尚在怀中的幼儿,走过来款款行礼。
也是如那龚大夫一般,这妇女被楚烟眼神示意,不必多说多做。
龚大夫将夜无眠、楚烟二人请进房内。
上房面积颇大,还分几个隔间,专门有会客厅一间。
会客厅内,夜无眠把云生交给龚大夫瞧了。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之后,龚信沉声道:“本来只是普通的风邪入体,并非什么大病。但这稚童体内,却有一股极其独特的阴郁毒气,已侵入经脉,损害了身体基底,影响一生。比之其他幼儿,更容易生病,也会更短命一些。”
“阴郁毒气?”夜无眠眉凝如墨,久久舒展不开。
正常幼儿体内,如何能有阴郁毒气,必是后天所致。
而后天原因,夜无眠想起了那夜关王庙中的两种可能。
还未待深思,龚大夫“咦”了一声,道:“这阴郁毒气,似曾相识……哦,是了,前两天,有个从武功山而来,但是家住萍乡城的妇人,她的孩子,也因类似的症状,来找老夫看过病。那孩子体内的阴郁毒气,恐怕还要重些。”
当着龚大夫的面,夜无眠没有多想,只是道:“还请龚神医施展岐黄之术,为我这小弟好生治疗吧。”
龚大夫不敢摆什么架子,忙道:“神医自是不敢当,在下姓龚,单名一个信字,字瑞芝,你称呼我为瑞芝即可。”
夜无眠粗看了眼龚信,见他年龄四五十岁左右,是自己年龄三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