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来找我?”裴含章故作生气地问道。
“好吧,这次是我走投无路了,把你扯进来是我不好,下次不会再这样了。”沈殊玉自知理亏,乖乖地和他低头认错。
听到她和自己道歉,裴含章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话说重了。
他吞吞吐吐地想把刚刚说的话收回来,“我也没怪你,你不用道歉。”
他其实还想说,下次有事你还可以来找我,我还是会像这次一样帮你……
但话到嘴边,他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两个人一时无话,屋子里霎时便安静下来。
月色溶溶,借着如雪的月光,沈殊玉打量着裴含章轮廓分明的侧脸。
“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姑娘。”裴含章忽然转过头看向沈殊玉。
“啊?”沈殊玉纷乱的思绪被突然打断,她诧异地瞪圆了双眼。
裴含章说道:“我小时候习武,磕了碰了都会哭,祖父觉得我太娇气,教训了好多次我才改了这个毛病……长大以后回头想想,大概是因为和父母聚少离多,所以总觉得哭一哭就会有更多人心疼我。”
沈殊玉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你是女孩子,就算娇气点也没什么,伤得那么重肯定疼死了,就算哭一哭闹一闹,我也不会笑话你,可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裴含章轻声道。
沈殊玉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语气诚恳地说:“这些伤虽然疼,但也不是忍不了。”
裴含章莫名的想起了前几日她独自躲在山庄西门外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泛出一股莫名的酸涩。
心痛也好,伤痛也罢,忍得久了,学会了与疼痛为伴,人是会麻木的,他还是更想看到那个鲜活的会嬉笑怒骂的沈殊玉。
屋子里安静的让裴含章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抛开纷乱的思绪,终究还是提出了这几日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
“其实我还想问问你,你去定远将军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殊玉还没想好如何回答,便听他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你大概不想告诉我,要是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他话说得巧妙,既告诉了沈殊玉自己想知道的事,又后退一步,没有强迫沈殊玉去回答。
裴含章背对着月光,沈殊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裴含章却能看到沈殊玉神色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