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谁若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同,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找我。
这里的年轻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也不希望谁会因为天灾无情,死在这场灾祸里。”
与丁则洝的冷静不同,其他几个掌控了纵火能力的人,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却不敢洋洋得意,面上全是劫后余生的侥幸。
因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吃了多少苦头,才有所收获。
众人散去,丁则洝带着丁家人去山上打柴。
趁着晚上,他们必须行动起来,多囤物资,才不怕天气反复无常。
薛漓圆醒了没见丁则洝,只有小小的儿子睡在身边。
“相公,相公?”
没人?
睡了长长一觉,她的身体恢复了很多,她因受惊而早产,生产时又力不从心,流了不少血,这回还有些失血的眩晕感。
此时她又饿又渴,更担心丁则洝。
打开灯,屋中桌上准备好了饭菜,还有纸条。
薛漓圆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她翻个身看着小小的孩子,不觉眼眶早已湿润。
今日之事,到如今薛漓圆都还不敢信丁则洝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虽然生产时脑子里乱糟糟的,可她还是知道自己又喝了丁则洝的血。
她不信丁则洝安然无恙的归来,其中就有喂血这个原因。
这回是她生孩子,受惊导致没了气力,又流了好多血,怎么可能是丁则洝给她喂些血,她就能好转过来,顺顺利利生下孩子。
眼下瞧着她还活着,孩子也生了下来,丈夫虽然不在身边,却也是平安的,怎么看都像是濒死前的幻觉。
比这个,她更怕根本没有什么穿越,什么借尸还魂。有的只是泡在海中的幻想,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想死得不那么痛苦。
薛漓圆不知道该如何自证自己活着,家庭一切安好。山庄的出现,本身就让她有如梦幻泡影的担忧,今日发生的事,更叫她不安。
上山打柴的丁则洝不放心薛漓圆独自在家,便一个人提前下了山。
正是深夜,该睡觉的人都在休息。要上山的,早早就已经走了,如今还不到回来的时候。
寂静的山间唯有丁则洝的脚步声,以及扁担挑柴的吱呀声。
经过一个白日,白雪化得一干二净,地上不见水痕,有热气从地面蒸发上来。
丁则洝抓起肩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今夜的炎热并非是白日的热气余温,就是属于夜的热。
热的人心焦,热的身上每寸皮肤都被黏腻感包裹,连呼吸都似有黏物进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