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年长守卫才返回门口,他的语气也相对和善了点,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问道,“你说朱源达是你的叔叔,那你的婶婶怎么称呼?”
“我婶子叫韩乐清。”李寄秋理直气壮地说,“他俩在里面吗?你们都是谁啊?我叔叔请来的保镖?”
看到李寄秋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年长守卫点点头,继续追问道,“那你的两个堂兄弟都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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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低级的套话技术。
李寄秋心中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反驳道,“我只有一个堂弟一个堂妹,分别叫朱晨曦和朱暮瑶。不是,你们到底是谁啊?我叔叔他们呢!?”
在说到最后时,李寄秋刻意让自己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怒意与不耐烦。当然,这两样情绪不是他装出来的,而是自然流露,不过却很适合自己目前这个“侄子”的身份。
“这里没有你叔叔一家人。”年长守卫诚恳地说,“我们也是从外面来这里讨生活的,看到你叔叔家不错就暂时住了下来。来的时候,这栋房子里就没有人在住了。”
李寄秋瞬间收敛了之前的情绪,转而装出一副高度戒备的模样。他弓起身子,缓缓向后退了两步,目光在两名守卫之间来回游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但我希望你们能把叔叔的一样东西给我,我好留个纪念。”
“这位兄弟别误会,我们不是盗匪。”年长守卫见李寄秋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笑着澄清道,“我们是有信念的,不会干那些没人性的事。你叔叔房子里的东西我们都没动,只是借用了些生活用品。你想要什么?要不跟我进去,你自己找?”
有信念?不会干没人性的事?李寄秋感觉自己快要憋不住表情冷笑出声了。有信念指的是把所有人都送进灰雾,哦不,送进“天堂”吗?也是,对于他们来说,送别人上天堂怎么算没人性的事呢,根本就是在做好事。
见李寄秋沉默不语,脸上的戒备与敌意反而愈发明显,这一幕却阴差阳错地让年长守卫误以为对方是因为谨慎而不愿轻易踏入别墅。于是,他再次提议道,“你若是不放心,就在这里等一下,我让其他人把东西送出来。是什么东西?在哪里放着?”
“......是一块金色的怀表,打开后表盘是我叔叔的全家福。放在哪里我也不确定,应该是在二楼主卧吧,书房也有可能。”李寄秋努力压抑着内心愈发强烈的敌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镇定,“我只要这个,拿到了马上离开。”
“只要那块怀表没有被之前的人取走,它就一定还在那里。请放心,我们从未动过别墅内的任何财物,只是借用了一些必需品。”年长守卫拿出对讲机,向别墅内的其他人详细描述了怀表的外观以及可能存放的地点。
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口,彼此间沉默不语。目光偶尔交汇,却又迅速避开,场面略有些尴尬。
“这位兄弟,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吧?”过了几分钟,年长的守卫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以一种近乎唠家常的口吻说道,“不然你也不会冒险进山来投奔亲戚了。”
“嗯,单是活着就很难了。”李寄秋随便糊弄道,“而且,这山里的猴子好像还有点古怪。早知道叔叔已经离开,我就不来了。”
“这座山里的猴子已经被灰雾影响产生变异了。”年长守卫面色凝重地说,“如果你看到它们的眼睛,过段时间就会变成怪物。你......没有看到吧?”
我是没看到,但我和它们的老大很熟。李寄秋心里一边吐槽着,一边摇了摇头,继续扯谎道,“没有。我只是听到总是有猴子在头顶跑,但没有看到它们。”
“那就好。”年长守卫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却与另一名守卫不知不觉地又向后退了几步。随后,他话锋一转,试探性地问道,“兄弟,如今这个世道,一个人在外面漂泊确实不易。有没有意向加入我们?”
该死的邪教徒,什么时候都不忘拉人入伙。
李寄秋心中暗自怒骂,但表面上却只能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故作迷茫地反问道,“加入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见对方似乎有兴趣,年长守卫眼睛一亮,立刻口若悬河地介绍起来,“我们是教团,一个致力于互帮互助、共同面对困境的团体。在这里,每个人都是彼此的兄弟姐妹,是亲人。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伸出援手。教团的终极目标,是让每一个人都能在天国中平等、幸福地生活......”
李寄秋注视着这位滔滔不绝的守卫,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讽刺的笑意。刚开始对方还把教团说得好像是个互助会一样,但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