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甲卫将诸葛青连人带轮椅抱了下来。
车夫立刻将伞举在诸葛青的头顶。
雨势太大,仍有不少雨水打在了诸葛青单薄的身躯上。
黑甲卫忙为他披上一件蓑衣。
“不必了。”
他说。
黑甲卫收了蓑衣。
没有劝说,也没有犹豫,每个黑甲卫都绝对服从军令。
“进去吧。”诸葛青对车夫说。
“是,先生。”
车夫推开逐月客栈对面的大门,黑甲卫将轮椅推了进去。
……
西晋皇宫,灯火通明。
西晋帝坐在太和殿的椅子上,眼底一片冰凉。
小郡王是昨日出了斑丘疹后才被确诊天花的,此前一直当成风寒来治。
从今早开始,他的情况急转直下,西晋帝把太医院医术资历最高的几位太医全派过去了。
等到的却是张太医回来抓新的方子,说小郡王依旧危急。
所有人都明白,小郡王救不活了。
几位皇子神情担忧地守在一旁,自然,全是做戏给西晋帝看的。
天家无手足,他们并不关心宇文汐儿子的死活。
小太监禀报道:“陛下,楚院判来了。”
方才张太医刚来过,说了小郡王的情况恶化得厉害,说是要抓一副新的药去试试。
眼下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楚院判便亲自来复命。
绝不可能是药方奏效了,一去一来的,药根本就没熬好。
那么只剩下一种情况——小郡王去了。
西晋帝:“宣。”
楚院判是跌跌撞撞进来的,在门口还绊了一跤。
如此着急忙慌的模样,越发笃定了他们的猜测。
呵,宇文汐,你的病秧子儿子终于要死了。
“陛下!”
楚院判拱手行礼,声音都在颤抖。
西晋帝握紧了椅子上的扶手:“弈儿的情况如何了?”
楚院判颤声道:“小郡王他……他的高热退了!”
三皇子举起胳膊,嗷呜一声哭喊道:“父皇节——”
等等!
楚院判说啥?
高什么退?热什么了?什么退了?
那个病秧子他没死?
他还有起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