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诚毅带着几个孩子在厅中坐着。
这些孩子们的小脑袋里也都在飞快地转动着,努力地消化着刚刚听到的一切。
狄舫凑过来,两只小手直接攀住了萧诚毅的胳膊,睁着一双亮亮的大眼睛,求知欲极强地问道:“姑父姑父,那个开平知府骆衡不是已经被罗永叔叔他们带过来了吗?
姑父您什么时候审问他呀?”
萧诚毅看着狄舫,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舫儿别着急,我们不用忙着审问他;
现在反而是那骆衡比咱们要着急。”
“可为什么呀?”狄舫不太明白。
“骆衡犯了那么大的罪,明摆着的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他难道不想多活几天吗?
难道他想快点儿死吗?
一个快要死的人,不是都想着,多活一日是一日,多活一时是一时的吗?
他应该不着急受审、不着急定案才是啊?”萧诚毅看着狄舫一会儿小眉头皱着,一会儿一双大眼睛又眨巴眨巴的,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就觉得挺有趣儿,“嗯,舫儿说得也有点儿道理。”
萧诚毅再看看另外几个孩子,那一双双眼睛也都朝自己这里看着。
于是,萧诚毅极其耐心地替他们解着惑。
“那骆衡作为一任知府,他当然知道他自己做下的事属于何种性质?
犯下的这些罪严不严重?
到底有多严重?
最后又会定个什么罪名?
要受到怎样的惩罚?
他都清楚。
罗永他们将骆衡从开平府一路带到楼亭县来。
要见谁他不知道;
由谁来审问他,他不知道;
什么时候提审他?甚至于他的脑袋什么时候掉,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