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名衙役抬上了一张条案放好,又放好一把椅子。
沈泽看看祝雍,几名衙役退了下去,一旁的书吏端着一个盘子过来,盘子里有笔墨纸砚。
书吏将笔墨纸砚放好,也退至一边。
祝雍看了看,一步一步走到桌边,在椅子上坐下。
祝雍长出一口气,抬手将纸取过来放在面前,又提起笔,蘸好墨,在纸上刷刷点点地写了起来。
祝雍心里清楚,之前听他调派的那些人都已经供认不讳,对他们的审讯早已经结束了,因此自己就算再抵赖,无非也就是再动刑,再逼问。
或许,还会因为自己的抵赖,转而逼问到他的儿孙家眷头上。
其实,他们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还不知道的,无非就是他祝雍指使着那些人做下的贪赃枉法之事中,他还做了什么?又贪了多少?
至于他贪墨敛财无非就是一个数字。
他们今日抄检了祝府,很快就会去抄检他原籍的老宅。
到时,只要他们打开地窖,看到地窖里的那些东西,加上他一家人私下里可能的挥霍,那么,他贪墨的大致数目也就基本上能推算出来了。
就是最后那个数目,也足够斩他祝雍几回了。
他今日,即便再遮掩抵赖,也都属徒劳。
他的真面目被公之于众也是不可避免的。
索性就听天由命吧!
祝雍是真的听天由命了!
一张一张的白纸都被他写满了字迹。
直到写下最后一个字,祝雍直接将手中的笔扔到了桌子上。
自己伸手将红红的指印摁在了供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