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守哲说到这儿,通过自己手中握着的周露荷的手臂感觉到,周露荷的戒心和怒气明显少了一些,于是接着说道:“就比如这次胜义国公府凤珠郡主的周岁宴,原本想着是一次缓和关系的好机会,届时,为夫与夫人一同前往出席。
可谁知……唉!为夫这脚踝也着实伤得不是时候,结果还是要为难夫人一人前往胜义国公府赴宴。
为夫也知道,让夫人独自身处那样的环境中必是又尴尬、又难为。只是,谁让我们是夫妻呢,为夫去不了,夫人再为难也得去。
再说眼下的礼部衙门,姚尚书率使节团出使北雍未归,礼部虽说没有大事,但杂事也不少。
事情多,为夫心里也乱,否则也不会一时失神脚下踩空摔伤了自己,以致于让夫人一人面对那样尴尬的场面。
不过,为夫也想了,再有这种情况,夫人索性不要再去参加了。大不了不再去维系那些勋贵关系,左右不过就是前程问题,就算为夫的仕途就此止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其实多的是人也许一辈子也只做到七品官、六品官。像为夫这样的品级,已经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只要我们把目标定低一些,只过好自己的日子也就可以了。夫人说,是不是这样?”
不得不说,尹守哲这一番长篇大论,还真的让周露荷动摇了。
她回想着自成亲到现在,她和尹守哲之间的相处;
也回想了自从凤珠郡主的满月宴上,女儿惹出了那件事之后,自己再出席夫人们的聚会也好,去赴胜义国公府小郡主的周岁宴也好,自己都觉得周围的微妙气氛令自己难堪、窘迫、尴尬。
而自己的夫君天天要上朝、上衙门,要面对着朝中的众多官员,要面对着衙门里的众多下属,夫君面临的压力要比自己所面临的压力大得多。
或许……真的是自己错怪了夫君,是自己没有真正的去体谅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