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文玉长公主的话说出口,北雍皇的那张脸就像是调色盘儿一样变颜变色的。
自己当初在大晔求亲时所发的誓言天下皆知,到如今也是最让他后悔的一件事。
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发下那样的誓言?那等于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现在不管怎么填都填不平了。
自己想多收纳几个女人,都要用酒后乱性来做说辞,他这个皇上当得有点憋屈。
他是北雍的皇上,多要几个女人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就因为当年一时冲动立下了那样的誓言,使得自己如今就像个小丑一样,要几个女人,还个个儿都得以酒后乱性为由收进宫里,还要被正妻的姐姐用自己当年发下的誓言来奚落自己,打自己这个皇上的脸。
自己这皇上做得还真是没面子。
想到这儿,北雍皇眼底含着一丝不满撇向了身边的如玉公主,而这一丝不满的眼神恰恰被文玉长公主看到了。
“怎么,北雍皇是觉得违背了当年的誓言无甚所谓?还是为自己食言而肥感到羞愧了?
不只是食言而肥,而且还宠妾灭妻,那么,当年北雍皇的誓言又算是怎么回事儿呢?也是酒后乱性的醉话?还是一股五谷之气?
可是当初的北雍太子、如今的北雍皇、跪在我父皇面前求娶本宫妹妹的时候,可是滴酒未沾的。”
一个普通百姓立个誓言,还要让自己尽全力去遵守,更何况北雍皇这位九五之尊的皇上。
自己当着大晔群臣、当着自己北雍使团所有人的面,慷慨激昂地许下了那一番誓言,而后呢,噼噼啪啪地一次又一次地打脸,一次又一次地酒后乱性,给自己的至尊形象抹上了多少污点。自己这是图什么呢?
北雍皇心里想着,也越发地对如玉公主不满了——他不自省自己违背誓言的卑劣,反而将今日的窘迫难堪怪到了如玉公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