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思思哭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婆媳两个守在床边,相对落泪。
直到后半夜,韩清璧才将婆婆劝回了房。毕竟婆婆有了点儿年纪,怕老人家熬不住。
待安置下婆婆,韩清璧轻手轻脚地出来,关上门。
韩清璧来到儿子天宝儿的房中。
往常她也会在夜里过来,看看天宝儿的被子有没有盖好。
而今天,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地叠放着,房中空无一人。
韩清璧悲从中来,扑到天宝儿的小书桌上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韩清璧止住了哭声,慢慢地扬起头,抬手擦去了眼中的泪。
她铺上一张纸、研好磨,拿起笔,直接在纸上落笔写下……和离书。
韩清璧本是秀才之女,从小跟着爹读书识字,她爹还是连东义的启蒙老师。
她和连东义也算是青梅竹马。
她爹见一对小儿女两情相悦,也不嫌连家家贫。
连母上门提亲,他爹娘就应允了,给她们定下了亲事。
就是在她及笄与连东义成亲之后,她爹也一直从他那微薄的束修里分出一些接济他们;
甚至后来,还是她爹卖掉了一幅收藏多年的古画,连东义才有了赶考的银两。
如今……韩清璧闭了闭眼,怪自己识人不清、此生错付了。
韩清璧已经想好了——如果婆婆和她们母子一起离开,他们就回连家的老屋;
如果婆婆舍不得儿子,要和儿子留在通判府,她就带着儿女去投奔她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