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侧妃用诧异的目光瞟了一眼,向花颜轻点了下头。
花颜自霞儿手中接过承盘,只见余侍妾稍作停顿,脸上掠过一丝迟疑,最后自袖中又取出一枚绣工精美的月白色荷包儿。
面露羞怯的道:
“前些日子王爷送到云意殿许多名贵绿菊,想必是王爷投侧妃姐姐之好,奴婢便私下绣了以绿菊纹样为题的荷包儿,请姐姐笑纳。”
余侍妾手中拿着的,确是一枚精致得令人移不开眼的荷包儿。
形如半月,以月白色的素缎为底,边缘绣着金线,由浅至深几股不同的绿色丝线绣就,绿菊状如圆盘,开的极盛,花瓣层叠,黄色丝线点缀的花蕊若隐若现,在光线下泛着丝缕纹路。
精巧的是针法,花瓣与花蕊呼之欲出。
鉴于余侍妾此前并未与侧妃深交,花颜暗自挑眉,不动声色的接过,嗅到一股淡淡花香。
对余侍妾福了福,花颜道:“余侍妾不愧是在尚服局当过差的,只这一枚小小的荷包儿就用了不下三种针法,余侍妾妙手了得,奴婢替咱们侧妃谢过。”
余侍妾微微侧身避开,花颜选侍的身份早在大婚那日就已记在王府档案里,余侍妾自然不敢托大受礼。
“花颜姑娘谬赞。实不相瞒,妾身的娘亲是镇江府颇有名气的绣娘,妾身自幼跟在身边,六岁开始学花样子,七岁练针法,一晃眼到现今也学了十余年了。”
余侍妾缓缓道出身世,提及绣活时,圆润面庞上竟难得地流露出一抹自矜之色。
花颜将承盘递给身边的梦竹,摸着荷包儿上凸起的花蕊道:
“怪道绣工如此精湛,奴婢瞧着这花蕊似乎是‘打籽绣’的绣法,听府里针线上的嬷嬷偶然提过,打籽绣是源自苏氏的针法绝学,看来余侍妾家学渊源。”
余侍妾扯出一个得体的笑:“花颜姑娘好眼力,妾身的娘亲便来自清溪苏氏旁支。”
花颜微微笑着退到一旁。
贞侧妃见花颜并无异色,道:“难为你对蕙妃娘娘的一片心意,想必娘娘收到寿礼定会欢喜。”
这便是同意帮其代为呈上,余侍妾面露欣喜,再次俯身谢过。“奴婢五年前选秀入宫,于尚服局当值,后也是因这一手绣活儿获蕙妃娘娘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