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节庆日子都有些忌讳请医,就连老太太身子不爽利也忍着,柳姨娘这话便是直接说四小姐不懂事了。
“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这花无毒便好。”
云夫人淡淡的,很快拈了个喜庆的话头和老太太说起一会要点的戏单子。
等传话的小丫鬟回来,孟姝原想着这事儿也就翻过去了,不料这小丫鬟脸色惨白,一副被吓着了的样子,广白便问出了何事。
“奴婢到兰亭院传话时,府医也说无碍,奴婢是见......”
她缓了缓神,跪在地上低头踟蹰道:“......见四小姐将身边的丫鬟打罚了,若不是三小姐拦着,那丫鬟的脸险些被划伤...奴婢适才是被吓坏了,惊扰了老太太奴婢该死。”
场内一片寂静。
孟姝意味深长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她是福安居的二等丫鬟,在老太太院里伺候,规矩礼仪都是挑不出错的,岂会连这么点子事也经不住?
云夫人闲闲的端了杯茶,并没开口的意思。柳姨娘睁着一双杏眼,正要张口时被大小姐在背后阻了一下,陆姨娘仿佛隐形人,远远的坐在绣墩上不住朝正房的方向张望,一副看不着二小少爷就牵肠挂肚的模样。
老太太面色微沉,良久,握着鸠杖的手微微发紧,她恼怒的是文姨娘这个远房侄女,她开始还有几分伶俐心机,如今几年越发不堪,一心求医问药想要再孕生子,浑然忘了教养女儿的责任。
当年文姨娘差点被她父亲指给要致仕的上峰做小妾,是她姨娘辗转托了关系求到老太太这。老太太年纪越大就越发心善,也真心怜惜这对可怜的母女几分,因此此前对她一向不薄。
“文姨娘教养失责,四丫头......言行无状,传我的话,禁闭兰亭院,不得外出。”
毁面,无异于将一个女子的前路堵死,不管有意无意,其心可诛。
只是四小姐的闺誉也十分紧要,‘心狠手辣’四个字,老太太到底没说出口,眼角略略扫过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广白本就紧绷的心弦更紧了几分,亲自将小丫鬟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