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惊愕抬头,只见对面的招弟以一种决然的姿态,用尽全身力气撞向自己身后的墙壁。
几滴飞溅的血珠落到孟姝脸上。
变故来的突然,耳畔还充斥着春丫福子惊恐的尖叫,孟姝下意识的擦了擦脸上温热的血,才后知后觉:招弟寻了短见。
菊裳听到声音赶来时招弟已然不行了,临死时,她的眼睛半睁半闭,仿佛想要努力看清这个世界,却又无力地慢慢闭上。
原本紧握的双手,也随着生命的流逝缓缓松开,很快就没了声息。
小院里的慌乱暂且不提,当夜孟姝三人被捆到一辆马车带到了春风楼。
只是因招弟的死都受到惊吓,夜里冷风一激便发起了高烧,孟姝感觉身体一忽儿冷一忽儿热,被扔到柴房时,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临安郊区的庄子里,下半晌墩子等人被挨个拎着狠狠搓洗了一回,就连头发都用香胰子揉搓过两遍。
墩子从来都没觉得这么松快,听庄子上的姐姐说,一块加了茉莉花的香胰子便值五百钱,暗道唐府财大气粗。
莫不是吃饭都用的金饭碗?
轮到排队领衣裳时,又有一批人进院,领头的姐姐说也是新买来的下人,不过那一批男子居多。
直到天黑下来,夏荷安排完房间,墩子才逮着空儿问孟姝被安排到哪里去了。
自然没人能回答她。
等孟姝再睁开眼,已过去了一天一夜。
她只觉得眼皮沉重极了,浑身没什么力气。打量四周,自己依旧在柴房,只是现在身下垫了一层褥子,药味弥散,角落里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看着药罐子。
听到动静儿,那人麻利的倒了碗药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