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说时迟那时快,刺斜里卷出一阵劲风,裹挟着树叶向周道然迎面奔来。铮的一声催响,长剑被风力扭断,碎片散落到四周的泥土中。
“归昧三相功!?”
嵇昀和萨迪娅异口同声,惊讶之余已经看清来客长相,不由得双双大喜:
“钰澄师兄!”“钰澄道长!”
来者正是钰澄和一众乾元门弟子,方才刚猛凌厉的怪风正是归昧三相功功力使然,他见嵇昀与萨迪娅在一起,也是微微惊诧,几人互相说明了原委:钰澄自伤愈后四处打听嵇昀的下落,先是到了长安,听说他南下海昏山,这才匆匆赶来洪州府。
“没想到短短数月,竟发生这么多事,你和师妹,可谓好事多磨。”
钰澄叫人拿来乾元门的疗伤丹药,递给萨迪娅服下,嵇昀只顾着高兴,一时间没觉察少了一人,待还过神,才发现周道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奇怪,周师叔呢?”
萨迪娅微一沉吟,对嵇昀道:“兴许他老人家见我们已经脱难,有意离去了。”
嵇昀愁容不展:“周师叔的脾气常人确实难以揣摩,只是他中了怪毒,逢月光照射便要发疯,我担心他独来独往,疯症发作时身边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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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钰澄闻言大怔:“你是说这种毒,只会在月光照射下才会发作?”
他一向沉稳持重,不夸张地说,可算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人,突然的惊诧使得嵇昀和萨迪娅深感意外,萨迪娅问道:“钰澄师兄了解这种毒吗?可有医治之法?”
钰澄摇了摇头,心绪仿佛极重,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我也并不熟悉这种毒,只是听说过南方有种瘴气,中毒瘴之人会在有月光的夜晚迷失心智,变得癫狂好杀。周掌门会不会是中了这种瘴毒?”
嵇昀解释说周道然是被九天教逼问朱垠秘籍下落时被人下毒摧残,并非意外染上瘴毒。钰澄点点头,既然嵇昀安然无恙,按照临行时施吾子的交代,应带嵇昀回清玄观去,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嵇昀已经是一派之掌门,论其地位应当与施吾子掌门对等,所以他此次回山算不得以求学挂单为名,而是依据海昏派旧例,前往乾元门与真人会晤。
嵇昀微一思量,便应承下来,并道:“也好,只不过一路上我们不要走大道了,我想沿途打听师父的下落。”钰澄以为然,乃遣派其他弟子先行回妙桓峰向施吾子报知消息,等到天明,才同嵇昀和萨迪娅缓自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