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感到无比绝望的时刻,自他的灵台之处,一缕细微的凉意悄然蔓延开来。这缕凉意就如同清澈的泉水缓缓流淌,沿着经脉游走,让他的身心都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宁与舒适,随后他再次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时光悄然流转,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陈池缓缓地苏醒过来。当他刚刚睁开双眼,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胸中一阵翻涌,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几欲呕吐。他强忍着这种极度不适的感觉,努力地调整着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让这股难受的劲儿逐渐平息下去。待他的目光能够聚焦,看清四周的环境时,不禁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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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处的这个房间,其奢华程度绝非那向来吝啬的镇远镖局所能提供。床榻是用珍贵的水曲柳精心打造而成,上面铺陈着柔软至极的貂绒,触手的感觉如丝般顺滑。被褥更是苏绣的精品,金丝勾勒的鸳鸯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被面上振翅飞起。不远处,一张紫檀木的八仙桌与镶嵌着宝石的太师椅相互映衬,散发出一种高贵而典雅的气息。室内的古董字画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每一件都价值不菲。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香薰味道,整个房间犹如仙境一般,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陈池躺在柔软的床上,感受着这一切的奢华,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试图起身,却发现身体依然虚弱无力。他环顾四周,试图从这些精致的摆设中找到一些线索。
正当陈池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的时候,房间外间的帘幕轻轻被人挑起,一位身着淡蓝马甲、水色襦裙的女子款步走了进来。她的脚步轻盈而优雅,如同微风轻轻拂过平静的湖面。女子轻声细语道:“你醒了?”那声音温柔婉转,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而她那美丽动人的容颜,瞬间唤醒了陈池的记忆。陈池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原来是苗姑娘,一别多年,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次相见。”
此女正是苗若兰,今日的她身着常服,少了几分往日的华贵与隆重,却更多了几分温婉可人的气质。她轻轻开启朱唇,缓缓说道:“那日你在黑风山仗义出手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所以特地来到镇远镖局想要寻找你,表达我的谢意。说来也巧,我刚刚走出镖局,就看到你昏倒在了门外。”
苗若兰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她的目光温柔而真诚,让陈池感到心中一暖。
苗若兰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般明艳动人,接着又说道:“当时你的面色苍白如纸,手脚冰冷,情况十分危急。我立刻让人把你安置到了这里,还请来了大夫为你诊治,可惜效果并不明显。幸好我的父亲随后赶到,经过他的诊断,才知道你是中了毒。”
陈池听了这番话,心中豁然开朗,对苗姑娘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同时,他也对镇远镖局内部的冷漠无情感到深深的愤慨。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当他再次触碰伤口时,虽然仍能感觉到一些红肿,但疼痛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难以忍受,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令尊真乃神医啊,大家都传言黑沙掌的毒无药可解,没想到他竟然有办法妙手回春。”陈池由衷地赞叹道,眼中充满了敬佩的神色。
陈池正准备继续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却被苗若兰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她笑着连连摆手,解释道:“他呀,其实并不懂什么医术,只是最近这几天运用内功帮你逼出了一些毒素而已。”这番话让陈池心中不禁感到十分讶异,能够以内功逼毒,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看来苗姑娘的父亲必定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他转念又一想,如果真是如此,那苗若兰怎么会一点武功都不懂呢?难道当日她有所隐瞒,实际上是深藏不露?
正当陈池心中充满了种种疑惑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咳嗽声。紧接着,一位身形瘦长、面色略显蜡黄的汉子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屋内。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他面容严肃而沉静,那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够洞悉世间的一切。他的双手异常宽大,就像两把蒲扇,给人一种强大而可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