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透着一股子决绝与无畏,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他的目光凌厉如电,双手好似铁钳一般紧紧握着手中那根木棍,仿佛那不是一根普通的木棍,而是他在这生死绝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且炽热的火焰,毫不犹豫地、毅然决然地发起了攻击,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迟疑。
陈池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深知,唯有亲身去试一试,才能够真正弄明白血滴子那如雷贯耳传说中的实力究竟达到了怎样深不可测的程度。就算到最后落得个一败涂地的凄惨结局,那也只能怪自己技艺不精,没啥好抱怨的,更没什么借口可找。更何况,在他内心深处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昂首挺胸、英勇无畏地迎接死亡,远比卑躬屈膝、苦苦求饶要有尊严得多。就算他自己选择自我了断,以求解脱,那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血滴子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必定会想方设法地寻机鞭尸,以此来宣泄他们心头的愤恨。
于是,他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战斗,哪怕他心里头跟明镜似的,清楚地知道这几乎是一场毫无胜算、以卵击石的较量。然而,就在他鼓足了勇气,试图施展出第一式“冲锋陷阵”的关键时刻,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木棍竟然在与敌人短兵相接的瞬间断裂开来,仅仅剩下半截,而且长度急剧缩短。木棍与锋利无比的快刀正面交锋,其结果不言而喻,陈池心中不禁暗骂镖局给自己配备的兵器质量低劣,在这要命的关键时刻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但陈池的反应可谓是电光火石之间,他几乎在瞬间便果断地丢弃了手中已然断裂的木棍,转而以自己的双拳作为武器,施展出太祖长拳中的精髓招式——“河朔立威”。这一招式,他曾经在无数次艰难险阻的走镖途中,多次用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今日,在这生死悬于一线的危急关头,他更是毫无保留地倾注了全身的力量与勇气。
他的拳势犹如疾风骤雨,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每一个动作都刚猛有力,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决心,仿佛要将眼前的重重困难和强大敌人一举冲破、彻底击溃。然而,他的对手血滴子也绝非等闲之辈,同样对这一招式了如指掌,并且功力深厚,其拳风犹如闪电般后发先至,如同重逾千钧的铁锤一般狠狠地击打在陈池的鼻梁之上。
那一刻,陈池只感觉到一股犹如排山倒海般难以言喻的巨大力量汹涌袭来,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被一辆急速飞驰的列车迎头正面撞击。他整个人瞬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失去了意识,直挺挺地仰面朝天摔倒在地。那钻心刺骨的疼痛犹如潮水一般迅速袭来,瞬间将他的整个世界都吞噬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地面上,激起了一片尘土飞扬。意识在黑暗中渐渐游离,过了好一会儿,当那一丝清明缓缓回归,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本能地蜷缩成了一团,就像一只受伤的刺猬。他的双手紧紧捂住鲜血如注的鼻子,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与汩汩流淌的鼻血交织融合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让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朦胧。
这一刻,他深深地体会到了自己与高手之间那犹如天堑般巨大的差距,之前所有的挣扎与反抗,在这绝对碾压的实力面前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那样的微不足道。血滴子依旧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高高在上、凌驾于对手之上的冷酷快意,缓缓地将那锋利无比的刀尖对准了陈池的下半身。
“喂,你的刀……往上抬点!”陈池在绝望的深渊中拼命挣扎,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又急促得好似骤雨打萍。他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然而在这恐惧的最深处,却又隐隐闪烁着一丝倔强和不甘。他的心中此刻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深深的悔意,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一种更为体面、更为明智的死法。然而,事已至此,一切的后悔都已经如同过眼云烟,无济于事。
他只能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挪动自己的身体,试图避开那即将带来灭顶之灾的致命刀锋,尽管在他内心的最深处,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的绝望挣扎。他的衣服在粗糙的地面上不断摩擦,沾满了尘土和斑斑血迹,但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了。
在这深沉如墨、万籁俱寂的夜色之中,一场突如其来的惊天变故如同平地惊雷一般,骤然打破了原有的死一般的宁静。血滴子的回应,竟是以雷霆万钧、石破天惊之势,将那闪着寒光的利刃精准无误地刺入了目标的大腿根部,瞬间,空气中弥漫开一阵撕心裂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又一名男子在这无情的利刃之下不幸沦为了悲惨的宦官,其间所承受的痛楚,若非亲身经历,实在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和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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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池的面容因为亲眼目睹这惨绝人寰的一幕而极度扭曲,他的胃中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剧烈翻涌,恶心的感觉几乎让他当场呕吐出来。鲜血与那令人作呕的混杂液体四处飞溅,毫不留情地玷污了他的衣襟,那种难以忍受的不适感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然而在这最深处,却又莫名地滋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扭曲的快意——只因为承受这份无法想象的巨大苦难的,并非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