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蓝彤鸢一路小跑而来,气喘吁吁地停在了离琴翊琛面前,呼吸也显得颇为急促。只见她一边用手轻轻拍着胸口顺气,一边着急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把纸张小心的铺在离琴翊琛书案上,并指着纸上的文字说道:“殿下,您看,这是一首藏头诗!”
说着,蓝彤鸢迅速伸手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本书,动作利落地将那张纸覆盖住,只露出每行诗的第一个字。刹那间,“工部有鬼”四个大字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离琴翊琛和蓝彤鸢两人的眼前。
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离琴翊琛心中猛地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紧紧皱起眉头,目光紧盯着那几个字,陷入了沉思之中。站在一旁的蓝彤鸢则继续向离琴翊琛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随着她的叙述,离琴翊琛的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待蓝彤鸢讲完之后,离琴翊琛缓缓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显然已经明白了整个情况。这时,蓝彤鸢眼神中极其复杂,沉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殿下,据我所知,这位花语姑娘如今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依我之见,二殿下对此事想必也是心知肚明的。”
听完蓝彤鸢的话,离琴翊琛再次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问道:“这花语姑娘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才给了这条线索?”
蓝彤鸢重重用力点了点头。
“问题是,她怎么知道工部的事情,她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一连串的问题,涌上离琴翊琛的脑海。
“鸢儿,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离琴翊琛直到此刻方才回过神来,他这才记起蓝彤鸢此时本应身在宫中与太医们一起侍疾。蓝彤鸢解释道:“殿下,今日圣人身子状况还算稳定,所以鸢儿想着能趁机回府一趟。而且,鸢儿还想去一趟药庐看看那边的情形如何。”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殿下,其实鸢儿心中着实担忧药庐的近况,因为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曾收到过师兄的书信了。”
听到这里,离琴翊琛略微沉吟了片刻,随后抬起头看向蓝彤鸢,缓缓说道:“也罢,既然如此,那孤便陪着你一同走上一遭吧。正好,我们也顺路去一趟那惨遭屠戮的白家。”
“白家?”蓝彤鸢闻言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离琴翊琛依旧没有抬头,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眼前那首藏头诗之上,口中则淡淡地回应道:“是二皇子侧妃的母家,其家主官居正六品的兵部主事一职。”
“啊!竟然是白侧妃的娘家?”蓝彤鸢满脸惊愕,“难道说……她家竟已遭此惨祸?”
离琴翊琛微微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道:“不错,白家满门皆被屠戮殆尽,而此事恰恰成为了刺激父皇病情加重的导火索。”
蓝彤鸢立即想到白淑瑶拼死护住脖子上的那会儿玉佩,拿起毛笔画出玉佩的样子:“殿下,这便是白侧妃那视作性命的玉佩。白淑瑶口中念念不忘的是‘荣华富贵’四个字。”
“难道说,这玉佩关系着她的荣华富贵?”离琴翊琛一惊,眼前一亮。
“难道说……”离琴翊琛有些激动:“鸢儿,多谢你,孤有些事想进宫确认一番,你在家里好生待着,带孤回来,陪你去药庐。”
说完离琴翊琛头也不回的进了宫。只是谁都没想到,淑阳公主以探望蓝彤鸢为名,求见了太子妃。淑阳公主与太子妃寒暄之后,便径直来到了瑾瑜阁。
蓝彤鸢万万都没想到,淑阳公主会来看她。“见过淑阳公主。”蓝彤鸢现在是正二品的太子侧妃,与淑阳公主还是差着品级。
“温言,你父亲让我过来看看你,把此物交给你。”说着,淑阳公主从衣袖中拿出一块儿平安扣,“你父亲说,此物交给你,既然你加入了皇室,此物能保你平安,即便以后恩宠不再,此物也能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又听到了这句话,蓝彤鸢心头一震。只听淑阳公主擦了擦眼泪:“和韵这孩子没福气,原本要嫁给二皇子做正妃这一切都是她的,没想到,二皇子却是个扶不起来的。”
蓝彤鸢微微皱了皱眉头,想到此前父亲给她写的书信,里面虽然句句没有提到和韵郡主半分,却句句都在向蓝彤鸢打探二皇子的情况。清昱王虽然以一副荒唐的样子示人,但实际上看人尤为准,知道哪种人能嫁,哪种人嫁过去,就是火坑。
虽然蓝彤鸢并未给清昱王确切答案,但清昱王还是依靠蓝彤鸢几句闪烁的话语,推断出了二皇子的问题。原本蓝彤鸢是让蓝清瑶找机会破了白决明的诡计,被清昱王得知后,清昱王毫不犹豫的让人将蓝彤鸢药用在了离琴翊寒身上,这才让白决明的药效提前失效,清昱王趁机求澧成帝取消了离琴翊寒与和韵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