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这义子像什么样子!”
面对着傅煜的怒声质问,季秋毫不示弱,甚至直接反客为主,句句直戳人心:
“本世子游历玄州府,亲眼所见你这义子鱼肉乡里,于酒楼赊账十数次,次次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从来未提过给予银钱,害得人家是敢怒不敢言!”
“出身傅府,又领军饷,莫说是些许银钱,就连修行平素所需的资粮,他又岂能缺少?”
“那些银钱就算日积月累,已达一百多两,又岂能影响他分毫?九牛一毛都不愿拔,还仗着自己权势为非作歹...”
“你亲自来说,他傅元集是不是该打,是不是该罚?!”
说完,季秋手腕发力,将这近两百斤的重担轻松提起,随后重重一掷,直接便将其砸在了傅煜的脚边上,溅起了一阵水花!
而听着季秋振聋发聩的质问耳语,傅煜听完后,顿时面色阴晴不定。
他抿着唇,眼神冷漠的看着哀嚎着的傅元集,语气沉重的询问:
“是否确有此事?”
自己收下的义子,对于其性情,傅煜自是最为了解。
季秋不过方才开口,他便已是信了几分。
待到他看着傅元集重伤傍身,支支吾吾半晌都未说出话来后,当即了然于胸,继而怒极,随后一脚踹出,便将其踢到了一边,口中怒声斥责:
“混账东西!”
“枉费本帅如此费尽心思培养与你,你就是这么出去丢我傅府的脸面!”
胸膛起伏间,看着越发凄惨,满身湿透的傅元集,傅煜这才缓缓侧过头来,看着目视与他,默然不语的季秋,平静又问:
“如此处置,世子可满意?”
“我这义子品行,我自是知晓,若如此处罚还不够,那么事后我当叫其负荆请罪,带着十倍银钱,去偿还那酒楼赊账,以儆效尤!”
一脚踹出,暗含劲力。
知晓理亏,对待自己的义子,都能下这般狠手。
到底是从死人堆里摸滚打爬出来的,就是果决。
季秋眼神透出凛然,继而缓缓道:
“若真能如此,却是够了。”
他的话语刚落,对面的紫衣中年便点了点头:
“那便好。”
“这孽子能得到世子的谅解,也是他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