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如此,”水永博沉声说道,“家主大人吩咐,让宫里想办法解决他,腾出位置给需要的人来坐。”
太后沉默片刻,才道:“如今卫副统领负责整个大内的巡防,想挑点错处并非难事。哥哥,你们到底想干嘛?”
“暂时没法细说,”水永博憾声道,“家主大人命我保守秘密,还请太后娘娘谅解。”
太后无言反驳,只得颔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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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伏纪忠没有直言拒绝水溟萤,但也不肯轻易出兵,而是要求陪同水家人寻找叛军藏身之处。
水溟萤野心勃勃,居然答应了他的要求。
吕茂彬把守卫养心殿的重任全权交给蓝昊天,名义上说是放权,实际是想提前布局,好与宫外叛军里外呼应。
少帝这几日恢复些气力,便嚷嚷着要见柏清玄。
“陛下,”曹太妃苦口婆心,“柏清玄那厮把您害成这样,您为何还对他如此眷顾?”
“母妃,事情并非如此。”少帝耐心解释,“是柏卿救了朕,朕理应当面感激他才是。那日赏花宴上的意外,并非柏卿有意为之。”
“他若没有害人之心,为何偏偏在那个时候崴脚跌倒?”
曹太妃气急,胸口剧烈起伏,尖声骂道:“他若无心,为何要强推陛下落水?就算想救人,也应考虑当时的环境和陛下的承受力,怎能一意孤行、不顾后果?”
少帝不敢违逆母意,只得轻声劝道:“母妃说的是,柏卿也有考虑不周之处,是该好好责罚他一番。不如请柏卿前来,朕当面教训他一顿如何?”
“不行!”曹太妃厉声喝道,“陛下大病未愈,可受不得半点刺激!柏清玄粗手粗脚,别又伤着陛下!”
见曹太妃态度坚决,少帝不好多说,只能闷闷不乐扭过头去。
“对了,陛下。”曹太妃收敛情绪,转口说道:“杨夫子过几日要来拜见陛下,向陛下陈奏今后课程安排,陛下要见么?”
“母妃,”少帝倏尔扭过头来,一脸幽怨地看着她道:“杨躬行都能来看朕,柏卿何以不能?素闻杨躬行轻狂造作,母妃就不怕他砸了朕的药碗?”
曹太妃被他怼得一噎,干笑两声道:“陛下,怎能如此辱骂杨夫子?杨夫子那不叫轻狂造作,那叫有亲和力有人缘!”
“母妃!”少帝面上一急,差点咳嗽起来,“你太过偏心,朕不与你说了!”
曹太妃自知理亏,伏低身子安抚一句:“陛下,杨夫子再浅薄,也比陛下读的书要多不是?”
“杨夫子品行不端,”少帝争执一句:“难道母妃安心把儿臣学业交给这种人负责么?日后儿臣若是近墨者黑,做不成明君,母妃要如何向父皇和皇祖母交代?”
这话说得尖锐,令曹太妃当场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