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忽问道。
驻月指了指桌案上的点心说
“夜里肚子饿,吃点宵夜啊……”
“你竟然还吃得下东西!”
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叫驻月更是迷茫,只见她有些怯怯地回应道
“这……自然吃的下,因为我饿了啊……”
也不知道他今天吃错了什么药,脾气这般阴晴不定,驻月还未再问,就瞧他自顾自走到桌案前坐下。
“给孤倒杯茶来。”
驻月将茶递到他眼前,又问
“君上,您怎么,怎么突然生气了?难道郑妃娘娘不留您吗?”
“这宫里……都是些没心肝之人!”
他忽一口气饮完茶,又扭头问驻月
“今日你也是,为何总惹孤生气!!为何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怎么了?”
驻月不明嬴政的怒点,自己从天黑后一直在春遥殿,连屋子都未出过,哪里惹了他跟郑良卿卿我我,要他半夜追上门来骂。
“您在郑妃娘娘那儿吃了闭门羹可不要怨到我头上来,我可没惹着您。”
“孤是问你今日为何要叫孤去见太后!你明知孤不愿提,却还是说了!这是为何?!”
两人语气都冲,嬴政这一番不明所以的指责还真把驻月给激怒了,也不管眼前是否是国君,只见她忽一扯嗓子,比嬴政的声音更是高了好几倍。
“这也能是我的错吗?太后是您生母,如今病重要您再去看最后一面是错的吗?纵使从前太后做了种种错事,但如今她只是个手中无权的孤寡老人罢了!临死前要见儿子最后一面有错吗?!您自己还未听我把话讲完就气呼呼的跑了,我未跟您计较已是开明,怎还……被您劈头盖脸训了顿,真叫我冤屈!”
见嬴政不语,驻月又再度“骂道”
“这不是寻常有来有往的见面,是生死之隔,您不会不懂吧!若此次不去见她,这一生都再也见不到了!”
这一生都再也见不到了。
这一句话叫嬴政痛苦不堪,他发现即便母亲做了种种错事,甚至想让自己死,可临了最后……他仍无法抛开血缘不理这个罪孽深重的女人,方才问郑良,也只是想寻个合理的借口去看她。
“君上……”
驻月唤了声
“您不明白吗?我的意思不是挖开您的伤口窥探,而是希望您在太后最后弥留之际与她冰释前嫌,我明白您的,若是连最后一面都未见到,您必将痛苦伤心,我不想看到您难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