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知不觉15年了。”田震元的面容上,昔日那抹惯常的温暖笑意已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喻的沉静与岁月的痕迹,仿佛每一道皱纹都承载着过往的风霜。“本以为自己的坚守毫无意义,没想到那个孩子真的就要回来了。”
言及此刻,田震元的心湖似乎被一缕不易察觉的微风轻轻拂过,带起了往昔记忆的涟漪。他的眼神,穿越岁月的长廊,依稀间,还能捕捉到那一幕深刻的画面——那是他投向那孩子最后的、温柔却混杂着复杂情绪的余光。
在那幽暗深邃的楼梯转角,光线似乎都畏惧地退避三舍,只留下斑驳陆离的黑影,将一切温柔与光明拒之门外。就在这片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秋风中摇曳的落叶,无助而颤抖,每一次细微的动静都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凄凉与恐惧。
田震元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那孩子,就像是他记忆中一个不愿触及却又无法忘却的痛点,每一次回想,都是对人性脆弱与坚韧并存的深刻反思。那抹余光,不仅是视线的残留,更是内心深处对那份无辜与无助的深深同情与无力改变的遗憾。
洪丹成也站到了他的身边,背靠着栏杆侧视着他,“你真的相信林大伟说的那些话?”
田震元轻轻侧首,目光与洪丹成交汇,随即又缓缓移开,重新沉浸于那片深邃的夜色之中,似乎在寻找着答案,又似在回味往昔
“怎么,你是舍不得现在拥有的一切吗?”
洪丹成淡淡的笑了笑,“舍得也好,不舍的也罢,说到底咱们不过是人家的一颗棋子罢了。咱们又能怎样呢?”
说这话的时候,洪丹成的面容不自觉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无奈,他动作迟缓地从衣襟深处的口袋中取出一盒略显陈旧的香烟,轻轻捻出一支,递向了身旁的田震元。田震元目光低垂,在烟支上稍作停留,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却也终究抵挡不住那份旧日情怀的牵引,缓缓接过。
“啪~”
“啪嗒”一声轻响,洪丹成手中的打火机划出一道明亮的火焰,他细心地用手掌为火焰挡风,为田震元点燃了香烟,随后自己也熟练地燃起一根,两缕轻烟在空中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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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震元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间,他不禁咳嗽了几声,脸上却漾开了一抹笑意,“很多年没有抽了,味道还是相当熟悉的。”
洪丹成是老烟枪了,他悠然吐出一口淡而悠长的烟雾,随着江风消散在空气中。
田震元的话语如同不经意间拂过心头的微风,带着几分怀旧与淡然。他轻轻垂下眼帘,目光温柔地掠过手中那抹熟悉的烟名,语调相当的平和。“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抽的这个牌子的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