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直接率人去粮仓,还用钦差调了甲兵,根本就没想过检查后若没毛病会怎么收场,他已经胸有成竹。
因为已经有“线人”,给了不少情报,说不定比太孙知道的还多。
“大人,您听说了么,余律方惜这两人,竟微服私访去了。”有人骑着马跟着张岱,在半路上突然提到了这二人。
“是么?”张岱对这两人印象也不怎么样,听闻这两人都是太孙的昔日同窗?
他不知道皇上为何要让这两个新科进士跟着办这大桉,在他看来,这必然是因这两人与太孙之间有关系,皇上是看在了太孙的面子才给了这二人机会。
这叫什么?
这叫走后门!这叫裙带关系!
张岱素来看不上这样走后门的官员,两个新科进士,在别处都没当过差,居然就被委派了这样重任,皇上到底是怎么想?
若不是张岱还有点忠君思想,知道不能腹诽皇帝,早就要在心里念叨一番了。
更不必说,这两人竟还学话本上的故事,搞微服私访?
张岱都懒得理会这样的人,直接冷嗤:“简直是胡闹!”
就不去管了。
“皇帝用意难侧,线人的情报也太过仔细,实在蹊跷。”
“可我张岱,又去管这些干什么?”
“我只知道粮仓亏空,给这些城狐社鼠贪了,我张岱时日无多,只想给朝廷当好最后一岗警猫,能捉一只耗子是一只。”
“再多,对我有意义么?”
张岱其实是隐隐也感受到了皇帝和太孙的波澜,但却并不在意。
自己当了一辈子清官,他有二子三女。
三女已嫁,二个儿子,长子聪慧,19岁考取秀才,可惜的是不久就摔断了腿,终身无缘功名。
次子资质差些,25岁才考取秀才,举人是几次都考不上,已经渐渐放弃了。
这由于才学不足,还是自己得罪的人太多,殃及子孙,张岱已经无法分辨了。
“唉,这样也好,我死了,他们如果在仕途上,不知道怎么下场。”
“能安稳在家耕躬这二三十亩地,不也是福气?”
张岱抿着嘴,目光幽幽,眼前道路一处,已渐渐出现了轮廓。
直隶粮仓虽说是七大仓,实际数百万石根本不可能存在一处,七处都不能,分成五十四座,卫星一样绕之京城排列。
解鹿郡就有一处,张岱此刻带着甲兵去的就是这处粮仓。
“大人,到了!”
朝着粮仓疾驰而去,因本就距离不算远,不算太久的时间,这队人马就已是抵达了粮仓大门。
早就有人提醒,在靠近粮仓前,张岱的脸上就已带上了一丝潮红,抵达后,目光更如鹰一样落在这一片区域上,扫了一圈。
“这里的粮仓又有五十八座仓廒?看着挺大,哼,就不知,里面还有多少粮食了。”
张岱目光落在一座座仓廒上,神色莫名地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