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在场的举人都沉默了。
这可是一笔大钱,本朝并不吝啬,薪水可谓丰厚,可一個五品算上各种各样津贴,一年才424.38两银子。
就算是王爷,一年也不过12473.8两银子收入。
一二百两,出是出的起,可谁愿意出呢?
“就算这样,总得走时有点体面,我出五两银子,买件衣服。”
“我出七两,配烧的棺材,厚一些吧!”
“我出六两,凑点办个法事罢。”
客栈老板原本打算将人直接送去,但一些读书人纷纷解囊,虽不多,积累起来也有几十两银子了。
客栈老板似乎很感动,团团拱手:“既然这样,我就去派人买口棺材,再雇佣一辆牛车,到时给换了新衣裳,放入棺材,再送去城外义庄。”
“多耽搁些时间,大家别觉得霉气。”
“怎么会?”虽看起来举人们纷纷这样说,可眼神游离了,马上就要贡试了,这霉气还是不沾尽量不沾罢,旅店是不可能退,可可以去别处再开间房子,无非多出一份钱。
“这是兔死狐悲了。”
苏子籍笑了笑,也不说话,不知是不是雨夜,客栈内显有些阴冷,来到邢业房间外,恰有人从里面出来。
看上去是两个举人来看望,见苏子籍站在门外,两人愣了下,其中一人气质娴雅,一脸书卷气,似乎脸色一变,匆忙打了一揖,不过没有过多纠缠,就先退下了。
“主公,这举人似乎见过您。”
“认出也无妨,我又不是作鬼崇之事。”
苏子籍再次走进这冷清下来的房子,原本吊在房梁上的人已被平放到床上了,上吊死的人,尸体已僵硬了,自然不怎么好看,但一看就是被打理过,也换上了新衣裳,虽不好看,但也比刚才强了许多。
而打理他遗容的人不用问,自然就是旅店的人。
“老板有心了啊!”苏子籍感慨,很明显,是官府一允许放下,就派人整理遗容了。
余律和方惜这时沉默着站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