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化县笼罩在烟雨中,淅淅沥沥,在四月连下几场。
县城街道虽用碎石修过,因此变的泥泞不堪,走几步就会在鞋底沾上小半鞋的泥,有钱人坐牛车不太受影响,路上百姓少了一些。
至于城外,更笼罩在雨雾中,由于畏惧风寒,除农民和不得不赶路的商人,半里一里往往不见一个行人。
苏子籍和叶不悔并肩站在城外一处坟地。
面前是用砖石垒砌而成一个坟包,有石碑,简单写着叶维翰之墓,再下面则有着叶不悔跟苏子籍之名。
奇特的是,不远还跟着一个人,却是野道人。
野道人这时指的说着:“公子,夫人,你们看,这块山岗地形,是余山地脉下来的一线余脉,整个山岗,就这块最佳。”
“虽谈不上风水宝地,但也有地气滋润,安宁家宅最是合宜。”
“而且,不远还有梵庙,这梵庙虽没有显圣,但法事祈福,也有着安抚阴灵之效。”
叶不悔听了,很是感激:“多谢先生了。”
说着递过去三两碎银,野道人也不推辞,坦然受了。
这时雨还在下着,落在脸上凉丝丝,周围是一片坟岗,只不过葬着叶维翰的这一片区域,的确建有一所梵庙。
庙里常年传出鼓钹诵经之声,只要捐些香火钱,就常年有僧人打理,并无杂草丛生、荒芜破败的景象,还可以祈求冥福。
对外地来,并无亲族,亦无祖坟,家里有些银钱的人家,最好结果也就是这样了。
叶不悔对此并无意见,甚至很感谢帮忙的街坊,特别是野道人,而苏子籍更没有让她失望,坟地、香火、街坊、葬礼处理的井井有条。
要不是苏子籍在她身边,只靠着她一个才刚刚过了十五岁生辰的少女,骤逢唯一亲人过世,实在不可能将丧事办得妥当。
“我已和梵庙说定了,每年一两银子香火钱,就有人顾看,每月初一十五,还可受些法事供养,我已经一口气交了十年。”苏子籍并不看野道人,只是淡淡说着。
“十年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