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宫慕久也深知干系重大,对陈堂的要求进行了严格的执行。
这宫慕久,字竹圃,从小就读圣贤书的他,打心眼里就厌恶、鄙视这些洋夷。若不是差事使然,他连面都不愿意相见,又怎会让他们讨得便宜去。
就这样,虽然在道光二十三年九月末上海正式开埠,但英人想要的占地等文件却一个也没能订下。
时间这东西说来也怪,若以迁延的方式,总能过得飞快,就这样两年一晃又过去了。
这日晚间,陈堂正在书房中看书。忽然房外传来一阵微弱的吵杂声,还听见有人在低语。
陈堂书房所在这小院,向来肃静,从没人敢如此,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在他诧异之间,书房的门却被人兴冲冲的推开了,有人闯了进来。
是何人这般无礼,陈堂正欲斥责,却见进来的人纷纷跪倒在地。
“父亲!”“叔父!”“老爷……”“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跪着的几个人带着哭腔,杂乱的叫道。
借着书房内的灯火,陈堂仔细观看,原来跪在他面前的,正是已经离家三年的陈济方和陈济怀兄弟,还有当初跟他俩一同走的那两个小厮。
“我的儿呀!”陈堂激动万分,顾不得其他,直扑向两个子侄,抱住他们。
三个人顿时哭在了一起。跪在后面的两个小厮,还有站在房门口的陈济生和管家老吴也都跟着不断的抹泪。
过了好一阵子,房内的哭声才慢慢消退。陈济生上前同两位兄弟一同扶起陈堂。
陈堂则紧紧的握着两个游子的手,不断的上下打量着,又抬头看了看那两个小厮。
几年不见,陈济方倒没怎么变样,只不过眼神里更加透着干练了。陈济怀和两个小厮变化较大,他们走时才十五六岁,稚气未脱,如今已显成人模样,也壮实了很多。
或许是烛火昏暗的缘故,几个人看起来都肤色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