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对他们的了解,便已对真相明白七八分了。
心中虽然有气,又不愿拆穿他们,只是冷冷的说道:“以后?你们还敢想有下一次?行了,起来吧。”
见父亲似乎已经原谅,陈济怀这才爬起来。一边起身,一边同陈济方一起不停的道着:“不敢,不敢。”
沉默了一会后,陈堂扫了一眼已不再言语的兄弟俩,说道:“坐下吧。既然都有胆儿去看了,那就说说,都看到些什么啊?”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这次陈济怀可老实了,决计再不出声,要说就让哥哥去说吧。
陈济方无奈,只好开口答道:“回叔父,我们看到了英夷的战船。”
“哦?那英船如何呀?”陈堂问道。
“果然如传闻一般,船巨炮众啊。”陈济方像是卖关子一般的答道。
这倒还真把陈堂的兴致给吊了起来,仿佛忘记刚才还在责备两个孩子,“快说仔细些!”
见叔父如此,陈济方便也放开些言语:
“那英夷驻在宁波,总是要吃喝的。周遭有些胆大的商贩,便时常用小船载些果菜、杂货过去贩卖。我们扮做杂工,夹在商贩之间。随着贩货的小船,便混了过去。”
“见到英夷了?”陈堂问。
“嗯,见到了。”陈济方答道,“我们曾近至英船近前,所以看得还比较清楚。”
“什么样子?”
“先说那英船。我们见到的英夷船队规模不大,战船更少,多是运船。但其战船数目虽少,却个个精良。船身高大坚固,上有风帆可遁远海,炮巨且众,听说其射距甚远。
“传闻定海之战时,我城上炮火,根本无法够及英船,便被英船炮火摧毁,可见一斑。以侄儿愚见,若在海上,虽我一省水师全部师船,也难敌英夷个把战船。”
说到这,陈济方停下来看了看陈堂,见其没有作声,便又接着说道:
“再说那英兵。这英夷的兵勇,服色整齐。且其无论战船还是兵勇,交战全仗火器。
“其火器精利,远胜于我啊。故而听闻定海之战时,我死伤甚众,而那英夷实则伤亡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