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陈济方才打破了沉默。他缓缓的说道:“那就,再去一次吧。”
“什么?你不要命啦!”陈济生惊呼道。
陈济方轻轻的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轻声说:“我又没说是我去。”
“那二哥的意思是?”陈济怀离开座位,弓着腰按着榻边,急切的问道。
“这次就,由四弟,做主安排,再派回军吧。不过可不能,仅是场兵演,就算了。咱们心想之事,此番总得,要有所进取才行啊。咳咳。”
“二哥,你这是……”听了陈济方的话,陈济生一脸诧异,又转头看向了陈济怀。
而陈济怀的神情,却如同正在悟道之中一般。他缓缓的坐下,思索了许久,才开口说道:
“是啊,也真的已经到了,该有所改变的地步啦。从朝廷现在的格局来看,东边的已经没了,恭邸这次也是彻底废了。往后就是一言堂了。
“不过恭邸,哼哼,就算是没有这事儿,也好不到哪去的。从前有文相在时,他不过也只是把把关而已。事儿还不是都是文相他们做的。
“如今他早已没了锐气,更缺了掌舵人,很难真正撑得起什么局面。就比如当下的越南之事,就没见过他,提出什么好的对策。
“犹犹豫豫的,总是拿不定主意,这才导致节节败退。所以京里面的那班子书生,参他的话,倒也是没错。
“可是大战在即,朝廷这些人想的,却仍只有争权夺利。书生们指责摘贬,纸上谈兵,最后被人利用,真是让人痛心啊。
“这样的朝廷,这样的人,再下去定是不成了。上次我们就没有忍,明说也好暗示也罢,反正是给出了态度。这次就更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上一回,咱们是为了恭邸,二哥也把想说的话说出去了。这一次咱们谁也不为,就只为了咱打算好的念想,为了华夏能得翻身。
“何况,如今恭邸倒了。宫里那位,独掌了朝纲。下一个,说不定就要对咱家下手。
“咱家这些年地位特殊,本就没少遭到朝野的非议,寻机收拾咱的借口很多,真到那时就被动了。而且二哥这身子,也是……唉!
“与其苦撑,等那灭顶之灾降至咱陈家,倒不如借此时施压,至少先博出一番局面再说。
“小弟说的这些,不知是否就是二哥想表达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