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说的两难,倒与四弟说的不同。而是于国于私的两难。这西域之乱,与内地之乱不同,毕竟是从外边引来的,涉及到国土塞防啊。”
“啊?那二哥的意思是,想要插手吗?可咱商团……”
陈济方摆摆手,打断了四弟的话。
“你先不用想那么多,其实也还远没到那个地步呢。如今甘陕的事还没结呢,西域之远,更是鞭长莫及。总得由近及远,循序渐进吧。
“而且,观现在朝中风议,这西域之事,该如何办,甚至办不办,皆无头绪。朝廷态度摇摆不定的,保不齐,还会有一番大的争执。
“所以一切都得等甘陕那边平息以后,才得计较。若说计较,左季高那里距西域最近,他的言辞也当更有分量,到时且看他作何议论。”
“那你认为,左宗棠当能有何种打算?”陈济云问道。
“呵呵,”陈济方笑道:“这左某人,虽说在脾气、器量上不过尔尔。但其人,论见识,论兵战,论公忠报国,绝对算大清头等人物。
“且其为人正气,实为国之栋梁。所以,若不出我料的话,他的议论,必为主战。他亦会甘愿统军西征。”
陈济方语罢,兄弟几人皆点头不语。片刻后,陈济怀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决断呢?”
“我不是说过嘛,咱们先等等,看朝中议论如何再说。”陈济方道,随后他又面色凛然的说道:
“不论如何,御外守土,人之当责。届时,不论是何人领军出征,我两江三省都会倾力相助。如有必要,商团出征,也在所不辞。”
其他两兄弟,也都重重的点点头,面露正色。屋内的气氛也似乎随之豪迈了起来。
陈济云又问:“那我该如何回复文博川呢?”
“我瞧文博川的心中,也是尚无定论。作此信来,倒似在探求他人意见。大哥不妨不作答复,反问他们有何打算。见其言语后,再做计较。”
“好,就依二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