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兮抿了抿唇,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似对他的说法有所质疑。
小时候别人欺负她,她打不过也找过阿祖帮忙,她不知道阿祖怎么做的,第二天欺负她的小伙伴都会蔫巴巴地拿着自己的小宝贝送给她,然后道歉。
像这种以牙还牙,十倍痛击的做法,她不知道对不对。
她将手从他手上挣脱开,一言不发转身往下走。
傅怀瑾眉心微拧,拢了拢空荡的手掌,眸色沉沉地凝视她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楼下的动静。
苏瑜兮悠悠地走到树荫下,静静地看着宝马车被驱赶被戏耍,惨遭蹂躏。
阳光透过稀疏的叶缝如同细碎的金箔,洋洋洒地落在她的身上,斑驳的光影让她那张脸美得有些失真。
她看着那宝马车经过几次碾压性碰撞,现在已经被撞得支离破碎,但里面的人仍旧拼命地逃窜,想要在这夹缝当中找到一丝生存的希望。
男人脸上糊满了血,覆盖着血雾眼神却无比的坚毅,那气场就像是战场上不愿屈服的勇士,即便身陷绝境,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她像是能感知得到车里人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和绝望,他想在身后的人停下来,可他能实力不够,几次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除了拼命逃跑,什么也做不到。
苏瑜兮看着那破碎的车辆,那满身鲜红血液孤军奋战的男人,心脏腾的一下,像是被什么触动一般,出现一抽一抽的疼。
她不适的蹲下身,要想缓解这陌生的刺痛,随即脑袋传来一阵眩晕,眼前突然交织出一幅陌生震撼的画面。
废旧的练车厂消失不见,覆盖的是被血色浸染的高山密林,目之所及到处一片血红,全都是动物的断臂残骸,空气中弥漫的浓郁血腥,周遭一片死寂,不见一丝生机。
她的肩膀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压制住,四肢被绑上一道道锁链牢牢桎梏,让她怎么站也站不起来,呼吸也变得越发的急促,心脏快速地收缩扩张,嘣的一声,心脏传来一阵锥心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断裂,痛得她面色煞白一片。
苏瑜兮手指捏着心脏位置,身形逐渐不稳,耳边回荡某种声音的呼唤。
车上男人注意到这里的异常,随意瞥了一眼过来,正好对上苏瑜兮痛苦空洞的目光,他只是淡漠地挪开眼睛,继续顽强地挣扎。
傅怀瑾撑着把伞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她蹲在地上,意识到不对劲,立马加快步伐来到她身边,这才看到她惨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