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秦沧海顾不上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道:“陛下,求您开恩呐!秦万明纵使有罪,也还请陛下从轻发落啊!”
他的头不停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从轻发落?”沈卿轻声呢喃这两个字。
秦沧海抬起头,望着沈卿,眼中满是哀求:“陛下,犬子他或许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犯下这等大错。但还请陛下念在他年纪尚轻,饶了他这一次吧!”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朕如今才十八。”沈卿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秦沧海,“他还年纪尚轻,那你呢?秦沧海,秦太尉,你一把年纪了,却还纵容他?”
秦沧海心急如焚,继续说道:“陛下,秦家世代忠良,为朝廷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秦万明此次犯错,确实罪不可恕,但也不能因此就全然抹杀了秦家过往的功绩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沈卿的脸色,试图从那冰冷的神情中找到一丝转机。
“陛下,老臣深知国法如山,不可轻易违背。”秦沧海的声音愈发悲切,“我愿以我所有的身家财产来赎罪,只求陛下能网开一面,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秦万明在刑架上听到秦沧海的求情,也跟着哭喊起来:“爹,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沧海再次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已经红肿破皮,鲜血渗出:“陛下,求求您了!只要能饶过万明,让臣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革去官职,发配边疆,老臣也毫无怨言。”
此时的秦沧海已然顾不得什么尊严和体面,他只想用尽一切办法救下秦万明。
“陛下,我可以对天发誓,今后定会对秦万明严加看管,绝不让他再行差踏错。若有违背,愿遭天打雷劈。”秦沧海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还请陛下看在我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对天发誓,不过是口头誓言,有什么用呢?”
“陛下,我愿从此归隐山林,不再过问世事,只求陛下能饶过秦万明的性命。”秦沧海的声音已经沙哑,喉咙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但他不敢停歇,“万明若能活命,定当对陛下感恩戴德,余生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秦沧海不停地诉说着,想尽各种理由为秦万明求情。刑房里回荡着他的哀求声和秦万明的哭喊声,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良久之后。
“秦太尉,你也无需如此,秦万明罪不至死。”沈卿笑了一下,抬手示意华秋风将秦沧海扶起来,“慕容止如今这般狼狈模样,还要多亏他推了一把呢。”
“朕也并非嗜杀之人,既然秦太尉愿以余生布衣,来换他一命,朕思虑一番,倒也可以。”
秦沧海闻言松了口气,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