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似乎也觉察到这口宝剑之上的凌然杀意,运起丹田之气,注入双手,只见一只肉掌突然变得灿烂若金,剑爪相交,只听叮的一声,剑锋便被大和尚抓在手中。
少年只觉得一股大力自剑上传来,转眼便要袭入体内,只得撒手后撤。
大和尚冷哼一声,右手一甩,宝剑咄一声刺入地面,剑身晃动不止。
少年见对方轻易夺下手中宝剑,脸色涨的通红,良久之后才叹一口气,拱拱手表示认输。
大和尚道:“年纪轻轻下手便如此狠辣,日后必然为祸一方,大和尚不想妄动杀戒,今日对你小小惩戒,望你日后心怀善念,出手须知手下留情。”
少年脸色更加难看,双眼似要冒火一般。这时只听门外有人说道:“大师教训的是,劣徒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不归儿,还不向大师认错?”
少年听到声音,脸色一喜,张口呼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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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胡不归声音落地,一名中年男子走进店来。这男子身材中等微胖,脸上始终笑眯眯甚是和气。
一旁围观之人心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泰山派掌门何时了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和尚有麻烦了。
大和尚见到来人,呵呵一笑,也不惊慌,道一声阿弥陀佛,开口道:“原来是泰山派何掌门,小僧有礼了。”
何时了笑道:“少林寺果然不愧是名门大派,替人管教弟子的本事,也是天下无双。”语气和善,言语中分明暗讽他以大欺小。
这和尚正是关中禅修寺无惧和尚,他本是少林无字辈高僧,但因性情暴躁,嗜酒成性,酒醉之后又常常殴打寺中弟子,被方丈无垢神僧赶出少林,另投关中禅院,算是自立门户。
无垢神僧念及师兄弟情义,将少林至宝达摩玉戒相赠,以期助他走向正途,但他因醉酒误将达摩玉戒失却,一路追踪下来,到了这里,贪酒本性依旧不改,又闹出这一场事来。
和尚双手合十,道:“令徒年纪轻轻,身上杀气着实不小,小僧不过怕他误入歧途,这才做了这越俎代庖的事来,早知何掌门在此,小僧又何必多管闲事。”
何时了见他低眉顺眼脸泛金光,宛若不世处的高僧一般,神色一怔。随即暗自惊道:无惧和尚,果然有些门道。
不过此地毕竟是泰山派的势力范围,他如此大闹,又当着众人的面教训他的徒弟,似乎有些不将他放在眼里。当下便道:“无惧大师远来是客,到了山东,怎么也得去寒舍少叙,何必如此急匆匆离开呢。”
无惧和尚知他此举不善,可也不愿多做纠缠,呵呵笑道:“何掌门何必客气,来日方长,日后再拜访不迟。”
说罢,运起内力,向何时了手臂直撞过去。却不料这何时了以剑法出名,内力也相当了得。无惧和尚这一撞竟未将其手臂撞开,反而被其臂上的内力震的浑身一颤。
和尚心道:自己虽离开少林寺自立门户,但毕竟也是少林弟子。少林寺执掌江湖牛耳,自己若是输给何时了,岂不是堕了少林寺威名?想到这里,争胜之心大起,运起全部内力,与何时了臂上真气相抗衡。
何时了毕竟不擅长此道,初时尚可抵御,但随着无惧和尚逐渐加力,已渐感不消,手臂也随着他的身体,缓缓向后折去。
胡不归见师父落了下风,大声喝道:“大胆!”一把抽出插在地上的宝剑,直刺向无惧和尚心口。
江湖对擂,最忌有人插手,更何况对擂双方无论地位名望皆旗鼓相当,胡不归贸然的横插一手,已让在场众人不齿,不过这也解了何时了的危机。
无惧和尚见这一剑来势汹汹,若不撒手,必然会被刺个透心凉,当下撤力后退,避开一剑。
何时了压力一松,随即喝骂道;“我与大师比试,小辈安敢放肆,还不退下。”
说着以巧妙手法夺下胡不归手中长剑,运起内力将他震退一旁,随即回身一剑刺向无惧和尚,道:“大师,胜负未分,再接我一剑。”
无惧和尚心中恼怒,大喝一声,与何时了战在一起。只是面对何时了这样的高手,却不敢再做那空手入白刃的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