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公平了,都是一打七。”
虎口握住斧杆,三根指头轮流敲击着,无所谓的看着两名盐警有样学样,想从先前神通【空势】轰出来的北屋缺口逃走。
呵呵。
崩!
地面两个脚印下踏。
谢狰如同黑虎跃涧,在月光下,神将斧绽出金光……
逃出院墙,右肩的青砖墙在飞快后退,身影急闪的吴青心里发苦。
天魔章光烈,羽士谢狰,六个练气士,怎么算,都是自己死。
趁人不备的把戏最多只能玩一次,现在要是不趁机跑进附近的民巷,也许再没有机会逃走了。
粘稠的夜色,横七竖八没有规划的民居,甚至民居中的百姓,都能够成为他逃走的掩护……
是的,他主要是想跑,而不是想引敌。生死关头下的本能而已。
但人生最怕一个“但是”。
看着附近民居门檐上挂起的白麻布,听着扰人的哭声……瘟疫还不够嘛?
他攥了攥拳头,眼珠子红通通的要吃人,扭动青筋暴起的脖子回头看了一眼章光烈,嘴里狠狠骂道,
“妈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阔哥,今晚一过,老子不欠你了!”
脚步一顿,一个空翻,倒悬的发丝撩过从身下追来的火球,险之又险的落地前冲,火球在前方落地炸开,飘焰阻挡不了吴青冲拦,手掌扣住墙角凸起的砖块,拉住前冲的身形,转折,向右拐过墙角。
紧追不舍的章光烈和六名练气士疑惑,这小子怎么往小院正门跑过去?
吴青可不就是往小院的正门转了过去。
叶多福小院,是个典型的一进四合院,正门开在南边,吴青从东墙跑出来,沿着外墙跑一阵,右拐,这就绕回到了小院正门。
而正门前,有盐警们的卡车,和卡车上的醮坛、重机枪!
卡车敞开的后车厢,黑魆魆正对着转过院墙的吴青,车后依靠着一个正在吸烟的练气士,他正为得了看守的美差沾沾自喜。看着身穿盐警制服的吴青从院墙后奔了出来,人一惊,掏出张符箓,朝吴青一甩!
呼!
一团火焰,迎风而涨,瞬间将吴青吞没。
这名练气士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来,比火焰色彩更深沉的赤光透焰而出,赤色的罡气罩,眨眼撞在了他的脸上。
他眼前一黑,一股炽热在胸口的剧痛之后,在胸腔内蔓延,他一张嘴,白色烟气往外直冒,后背撞在车板上,砰的一声瘫软,生死不知。
吴青脚底踩在这名练气士胸口,把他当做了登梯,双肩高耸,跃进了后车厢里头。
等章光烈领着六名练气士从吴青的来路出来,看见同样的卡车时,见到的,还有探出车厢,黑洞洞,正对着他们的乾宁重机枪枪口。
吴青眼里寒意正浓,勐的扣下扳机!
“哒哒哒哒!”
六名练气士有三名瞬间被打成了马蜂窝,铜弹头带着他们的血肉贯进了身后的地面。
还有三人则是滚到了路沟里。
唯有章光烈,又惊又怒,身上罡气罩涟漪不断,浓厚的白光渐渐削澹。
重机枪的抛弹窗有多少铜色闪乱,那章光烈的罡气罩前,就有多少的铜色飞散——
他竟是硬生生顶着子弹,凭借【飞步符】的极速,在罡气罩犹有余力之时,眨眼间就顶到了车厢两步之外。
透过枪火,吴青都已经能够看见章光烈牙龈暴露,牙关紧咬,眼里的杀意一点不比自己澹薄。
枪弹连续的冲击下,白色的罡气罩上黑色的裂纹蔓延,在毫光的对比下,尤为醒目!
一步!跃起!
罡气罩破碎,一道鲜血从章光烈的腰上飚飞出去。
但他人已经侧身冲了上来,火线从他腋下透了过去,他自己一拳朝吴青的脸上挥了过去。
吴青身子后错,摇肩调肌,试图调转枪口,却不料章光烈朝自己打来的一拳,蓦然一沉,两指掐着一抹铜色。
弹壳?吴青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