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中刀?小孩子的把戏。”
乞流工厂外的黑色小轿车中,黄脸面具蔑笑地摇了摇头,把视线从吴青背后沾满血迹的伞把上,移到了吴青身边的施大海身上。
此时乞流工厂的大门外,施大海与吴青在一众乞流工厂管事与巡察的簇拥下,走出铁门。
施大海以带教师傅的权威,将整理现场,焚烧鬼怪尸体的后事,全交给了吴青处理。
这些事做完,本就被武尸食鹤溅了半身血的吴青,身上的模样更不好看了。
堪称狼狈。
而施大海,杀了几只一级小尸鬼,与进去铁门前,没多大区别。主要是表情,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形容邋遢?他进去之前就不修边幅。
黑脸面具透过车窗,盯着施大海,在车内轻轻抚掌,赞叹道,
“不愧是断松手施海。区区一个鬼变的五变鹤手,压根没惊出他的势。练气士与武师,江湖与玄秘,本就是两道两界,在江湖上能创下偌大的名头不算,到了玄秘界,在缉私二队大几十号练气士中,也是能够排上前几的高手。堪称一时人杰。”
小书亭
黑脸面具根本没考虑过,可能是另一个年轻巡警杀的五变鹤手。
黄脸面具倒奇怪,“那他犯得着嘛?从老父亲手里继过来的施氏镖局摊子太大,撑不下去了,但不是还有小镖局撑到了前几个月才倒,精简一下人手,不行?而况,就算他真就不开镖局了,凭以前的声名,总能混个肚圆。何必掺和到鬼怪妖邪,这险恶的摊子里来?”
白脸面具瞥了一言不发的乞流工厂厂长一眼,
“有些错,闷在车里,几句话能了结。有些事,有些错非但没闷住,还传出去了,江湖上人尽皆知,他名声就臭到家了都。江湖不容。”
“那才光给自己改个名,不得背井离乡?而且施大海,和施海,这俩名字,没差很多吧。”
白脸面具嘿嘿笑了两声,
“瓦罐不离破井边嘛。而且你当他是家喻户晓的名角啊。就算是名角,相片贴得照相馆都是,打街上一上眼,你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更别说这种十年前的老江湖了。南余道施是大姓。六百万人里,叫施海,施大海的,没一百个,也有八十个了。”
白脸面具和黄脸面具聊得正欢,黑脸面具揭过这茬,道,
“施海调水西来,肯定是要查一查上一组,水西夜间盐务巡警遇害的案子,这段时间安分点。江底下的暗流,就该有不冒出水面的自觉。你说呢?”
最后这话,是看着白脸面具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