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来活了。”
叼着一支烟的施大海晃悠悠从街角出来,
“妈的,食都未消,又要干活,你小子真能找事。去哪?”
施大海,这一周来,就还那样,每日醉醺醺的,处理冤死鬼那一夜的利落澈然和硬棒,好似都留在了那一夜,再没出现过。
但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酒喝多了会耍酒疯,所以再没有像吴青初见施大海时,喝得那样烂醉。
“贫民工厂……”吴青将刚才的经过讲给施大海知。
施大海听罢后,眼神在少年的身上扫了一下,面黄肌瘦,依稀可见脸上淤青,皮肤上的青紫鞭痕。再看膘肥体壮的巡察。
“呸”一声,吐掉烟卷,还在燃烧的烟卷在夜中划出弧光,砸出细小的赤点,施海脚底重重碾着烟蒂,
“妈的,闲事,走吧!”
俩巡警,押着神色各异的俩人,离了面摊。
面摊老板淡定从桌子上拾起几枚大子,收拾碗筷。
西晋路上,夜里摆摊十几年的面摊老板什么阵仗没见过?打架?
前段时间,全余江帮派火并都没怕过。看了一阵枪响,面都煮完了,李御史府上的护院,就他这这吃的“事后面”。
面摊老板摇摇头,“一看这小巡警,就是刚上社会,脑子还热着,肯定是随便找了个由头,就要斗一斗恶势力了。太年轻了,想当年……”
夜色深沉,面摊老板,陷入了回忆。
贫民工厂,就是一大工厂,内设制衣,制煤等等十三科,也就是十三个车间,四五百号流民充作工人。
外观,也就是工厂的样子。
顶端缠绕铁丝网的高耸围墙,圈出一大片地,围墙后的火光通明。
现在差不多是四更天(凌晨一到三点),天色黑至无以复加。
贫民工厂却还在作工。
少年陈小文所言役使流民如畜,并非虚言。
铁大门外,一盏路灯下,水泥台地上,一座石碑旁,有俩看大门的。见来了穿制服的,旁跟着俩人,分别是逃出去的少年和一个鼻青脸肿的巡察。
坏了。
立马分出一人去找管事的,剩下一人招呼施海吴青,“两位长官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