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疑惑不解:“可百姓很难占到五斗米的便宜啊!”
“说的不错,百姓很难占到,可挡不住官府不当人子。百姓辛苦一年,所得者无外乎几石粮食,今年征明年,明年征后年,这还是好的,更有甚者,都征到了十年后。百姓们只要碰到一点点的危机,立刻家毁人亡。”
傅干口有点干,端起水碗润润喉咙,馆舍比较简陋,没啥茶叶,只有烧开的白开水。
赵云则是面有同感,认真思索着傅干的话。
“五斗米对于百姓来说,不多也不少,正好在他们承受范围内,交了以后,没事的话,皆大欢喜。出了事后,五斗米的道士会上门,帮忙画些符,熬制成米水,给他们治病。
百姓很多都是累饿导致的病,有了些食物果腹,便会康健几分。久而久之,五斗米教便深入民心了。说白了,与黄巾一个路数。最根本原因,还是官府与士族剥削过重,百姓困苦不堪。”
赵云眉头皱着,这些道理他老师从来没有给他讲过,只是让他参悟。
傅干今日简短的话语,对他触动很大。百姓困苦不堪,病根全在官府与士族。
“子龙,你派人带着我的名刺,到南郑,投递给苏府君,约十月二十日登门拜访。”
“喏!”
赵云自下去找人安排。
“张修在汉中声望不低,在馆舍中恐怕也有他的人手,说不定正暗中观察我的动静。”傅干端着水碗认真思考接下来该如何与张修合作。
在馆舍的第二日夜里,寒风萧瑟,傅干坐在榻上,裹着棉袄,猜想着今日大概张修不会来了。
正准备吹灭灯,门外响起赵云的声音。
“长史,有客人从南边过来。”
“请他进来!”
傅干坐在主位,没有下来去接客。赵云很快领来一人,一身儒士打扮,年岁四十上下,留着山羊胡子,脸型削瘦,不像个道士,倒像个学富五车的儒门子弟。
“贵人相邀,修来迟也,还望见谅!”
不急不缓,磊磊大方,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