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卓把圣旨直接递给了李斯之后,话也没有留下一句,便直接拂袖而去。
见佰卓带着几名内侍离开之后,李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些失神落魄。
“陛下,通古何罪于大秦啊!”
李斯失声嚎啕大哭起来,悲戚之声,裂人心神。
管家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跟着老爷几十年了,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老爷这般失态。
“祖父,您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名年约五岁的孩童跑了进来,看着失声痛哭的李斯,直接跑了过来道。
李斯看着孙儿来了,连忙止住了哭声,擦了擦泪水,勉强一笑道:“志儿,祖父没事,眼睛里不小心进了沙子。”
年幼的李志挠了挠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小脸满是认真之色道:“那孙儿帮祖父吹一吹眼睛?”
“好,志儿最乖了。”
李斯原本想要抱起孙儿,可却发现自己已经抱不动孙儿了,不服老都不行。
于是他只能蹲在孙儿面前,看着孙儿温情的帮自己吹了吹眼睛,不由有些老怀安慰。
就在这时,一名年约二十出头的女子走了进来,衣装华贵。
“拜见公主殿下。”
管家连忙拱手一拜道。
“公父,您这是怎么了?”
华庭公主赢嫶曼对着李斯拱了拱手,见礼道。
李斯苦笑不已道:“让公主见笑了,一时失态。”
赢嫶曼可不信李斯的说辞,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管家问道:“福伯怎么回事?”
“公主殿下,您可要给老爷做主啊!老爷为帝国尽忠职守,对陛下忠心耿耿数十载。可陛下如今一道诏令,把老爷罢官夺职便算了,可却要老爷去做个执戟士,守咸阳城关。”
“老爷都已经快八十岁了,如何执的动戟?又如何承受的了风吹日晒之苦?这恐怕不出几日,老爷就要命丧咸阳城关了。”
福伯一把鼻子,一把泪,哭诉道。
赢嫶曼脸色剧变,有些苍白。
父皇,这是一点都不顾念骨肉亲情吗?
如此打压李斯,让自己这个女儿在李氏何以自处?
夫君如今尚在南疆,若得知此事,又该如何看自己?
可自己又如何插手?
父皇的性格,赢嫶曼十分清楚,自己人言低微,断然劝不动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