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升一番言语说得有理有据,战术兵法也是极为精妙,赵猛不由双眼一阵精光闪动,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喜色。
文君奂听罢刘升之语,心中也是大吃一惊,暗道若是赵猛听此计而行,朝廷焉能轻易获胜,那岂不是再添变数,今晚必要将赵猛擒获才行,如何能让他再次跑了,又想到此刻已近子时,也不知城门守将孔英杰见不到自己前去,会不会惊疑不定,朝廷派来辅助自己的严景信此刻又在何处?他该是如何行事?
想到此处文君奂难免有一丝慌乱,他立时开口道:“军侯,刘先生此计虽然精妙,但是不合时宜,此时正当我军士气低落之时,若是再次弃城而走,恐对军心不利。
况且那女皇善于用兵,当初与倭桑瀛人作战就利用粮道作为诱饵,将倭桑瀛人大将秀源武藏一战而灭,今番如何不防范自己的粮道被袭?若是此计不成,安能退敌?届时再次丢失了郑原及周边土地城池,何以向冀北众人交代?
如今郑原城坚固无比,朝廷纵有百万大军急迫之下也难攻取,何以舍近求远,弃安求危,诚不可取也!望军侯思之!”
文君奂一席话又让赵猛踌躇起来,他本就多疑之人,此时两人之语他均觉有理,但却难分其中利弊,故而一时拿不定主意,只是再次看向其余众人,希望有人出来再做个分解。
而其余众人此刻也是难分两人之计的高下,正自思忖之时,门外却是一阵吵杂传来,一名将校跌跌撞撞闯入大堂之内,单膝跪倒向赵猛言道:“启禀军侯,大事不好!城门守将孔英杰叛变投敌,打开了城门迎朝廷大军进城,此刻女皇已带大军向此地前来,请军侯速速撤离,晚了唯恐生变!”
“啊!?什么!?”赵猛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蓦然站起身形,脸色不由一阵煞白。
“军侯,快撤离吧,我等死战保主公撤离!”堂下几名武将纷纷大声向赵猛进言。
赵猛此刻也是方寸大乱,刚才还想据守坚城,此刻却是城门大开,兵峰逼近眼前的局面,他不由大怒,但是此刻再去纠结叛将已经是于事无补,故而他急忙带领众人出了府衙,骑上战马,慌忙向郑原城北门而逃。
文君奂刚刚还担忧孔英杰和严景信的事情,此刻见这番情形也是心中大喜,不想自己不在对方已经进了郑原城,此番赵猛要再次逃走自己若何还能够跟随,他赶紧趁众人慌乱不备之际,纵马向一侧逃去,赵猛等人此时如何还能去注意他的去向,待逃至北门早就不见了文君奂的身影,也无法再去寻找,赵猛只得带领诸将及少量军兵出北门向落间之地而逃。
郑原城内逃了赵猛,冀北军群龙无首,各自为战,如何能抵挡精锐的朝廷大军,李患之跃马挺枪往来冲阵,一杆银枪寒光四起,杀得冀北守军丢盔卸甲,血流漂杵,云破军、许俦护卫两侧,刀枪并举如入无人之境,挡者披靡,冀北一时间鬼哭狼嚎,四散奔逃。
蔺闻宇、陆明义、霍清明、万历天、高天礼、董向平各领军兵攻略城中各个要地,一番厮杀之下,冀北军非死即降,不出两个时辰,郑原城内已经是被朝廷大军全部占领控制,再无任何抵抗。
李患之冲进郑原府衙之时,只见其中空无一人,杯盏之内的茶水尚带余温,知道赵猛逃去不远,于是下令龙骧骑兵跟自己前往追击,一阵翻滚的马蹄踏动大地,李患之纵马挺枪带领云破军、许俦及万余龙骧骑兵出了郑原北门向落间方向急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