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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不闻围师必阙、穷寇勿迫?敌人知道我已经攻破营城与坊县,必会率军前来宁城,届时三路围攻,宁城岂有不破之理?故而江户梅悟得知消息之后必生退意,如果你与左将军四面围住攻打,敌人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必然不惜一切代价死战到底,那时宁城百姓恐怕也会遭殃,我军即便取胜,也会损失惨重。所以我留一条路给他们走,敌人必然不肯死战,而是趁我未到之前逃离宁城。”李患之面带微笑,轻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只是敌人没有算到我会放弃步军,以轻骑突进而行,伏于半路截杀他们,所以才被我一战而灭,如此设计是让敌人感觉到有一线生机,而后放弃最有利的防守位置,跑到我给他们设计好的平原地带作为战场,平原旷野之上万余残兵败将如何抵挡我九千铁骑的反复冲锋?这样以最小的代价全歼敌军,何乐不为?”
杜明听罢李患之之言,面露恍然之色,口中喃喃道:“殿下之机,神鬼莫测啊!”
下面的众位将领们刚才也安坐静听李患之的答复,其实很多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皇太女殿下为什么要让他们执行各种匪夷所思的行动,他们只知道听命行事就可以取得胜利,但是如今细细听李患之娓娓道来,才知道原来每一次的计划,皇太女殿下都是仔细谋划,就连人心都算计在其中,这让这些将领们不由想到,在这样的统帅麾下作战,是何其幸事。
将领们过去在历王掌权之时,也和倭桑瀛人作过战,由于没有统一的指挥各自为战,都是败多胜少,物资奇缺,援军更是没有,历王根本不在乎沿海地区这点所谓“疥癣之疾”,故而将领们一直就是憋着一口恶气。
现在太女殿下统兵,带领他们一次次战胜倭桑瀛人,打的那些过去桀骜不驯的倭桑瀛人如同丧家之犬,整个淮州的倭桑瀛势力都被剿灭一空,这是如何让他们扬眉吐气的事情,作为军人,他们为国而战败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居然没有任何人在乎所谓的胜败,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打赢了会得到朝廷的封赏,一路加官进爵,封妻荫子,这不就是他们最原始的追求吗?
至于败?在这位智计百出的皇太女殿下的率领下,会败吗?他们不这样认为。
坐在杜明身边的老将左英升一脸兴奋之色的看着李患之,眼中难掩一抹浓浓的喜色。左英升作为朝廷知名的武将,被历王压制了二十年,现在终于有重返沙场的机会,没想到就遇到了这么一位堪称妖孽的统帅,而这位统帅不仅只是一位刚刚年满二十岁的女子,还是帝国的储君,将来的皇帝,未来的帝国在这位女皇的带领下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这位老将军想想都不由一阵激动难名。
李患之不知道,就在他给杜明解答各种疑问的这短短十几分钟里,他已经深深收服了这些淮州将领的心,此刻李患之在他们心目中就是他们的信仰,如果此刻谁敢挑战李患之的权威,那他们绝对敢提刀上去把那个不长眼的混球给剁了。
这些将领们成为了李患之未来打造五府军的框架基础,为他建立起一支对其忠心耿耿的无敌大军,跟随李患之横扫六合席卷八荒,为了实现李患之的梦想伴随他直到遥远的未来。
酒宴尽欢,直到夜半时分才堪堪作罢,将领们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踉跄而去,李患之也在唐英婉和萧妙贞的搀扶下回了住处休息,一夜无事,第二天天方大亮,一名斥候骑兵的军报就将还在床上的李患之喊了起来。
李患之看罢军报,顿时困意全消,他连忙唤来两名侍女给自己打来清水,又命两名侍女让人去叫诸将来府衙厅堂召开会议,他梳洗完毕,穿戴整齐,拿起那份军报再次看了半晌,暗自思忖良久,心中计较已定,于是来到前堂会见诸将。
众将此刻已经是汇聚府衙厅堂之内,见李患之前来,齐齐倒身下拜见礼,李患之命众人免礼,才将那份军报置于桌案之上,脸色严峻的开口说道:“本宫刚刚得到军报,潞州的倭桑瀛人得知我军肃清了淮州,惧我军图之,于是打算先发制人,汇聚了数路兵马,共计十万大军往宿城集结,前锋部队三万余人已然向我宁城方向而来,诸位可有退敌之策?”
“什么?十万大军?”众将听闻李患之之言,均是一脸震惊之色,十万大军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天明帝国原本在济城时共计七万余人,后来攻略倭桑瀛人在淮州的三城战损数千兵马,加上留守三城及济城的士兵,现在宁城的天明帝国驻军只有五万人左右,面对两倍于己的敌兵,说没有压力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李患之见诸将略有惧色,眉头微蹙,未战先怯还打什么?于是他决定先把众将的士气激发起来,故而他嘴角带着轻蔑的冷笑厉声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本宫厉兵秣马尚未前去找他们,这帮龟孙子却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次老娘必定杀这帮龟孙子一个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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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听皇太女殿下口出污言秽语,不仅一口一个龟孙子,连“老娘”这种泼妇骂街的自称都用上了,知道这位姑奶奶是真的怒了,那自己这些人如果还不主动应战,那不是拖皇太女殿下的后腿吗?但是即便是龟孙子,那也是十万龟孙子啊,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还真得有个计划才行,不过计划这玩意一向是皇太女殿下的长项,自己这些人无论如何得先表个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