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
硝山大营前方的土坡上,鲜血混合着雨水肆意的在大地之上流淌,在付出了四千多名士兵伤亡的代价之后,倭桑瀛人终于清理掉了营地外围三道壕沟边缘的拒马,倭桑瀛人的尸体层层叠叠,壕沟里、土坡上到处都是,尸体背后代表藩主势力的指物旗被雨水打湿,像破抹布一样散落在地上,被后续而来的倭桑瀛人弓箭手踩踏而过。
随着倭桑瀛人跨过了壕沟,硝山大营的营墙终于处于倭桑瀛人弓箭手的射程之内,这些弓箭手开始反击,凶狠的朝着营墙抛射箭镞,硝山大营的营墙防线开始出现伤亡,不时有士兵因为中箭而从垛口掉落到营外的土坡上,尸体在土坡上翻滚,带起一片血色的泥泞。
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射击,硝山大营营墙上的弓箭手已经筋疲力尽,整个肩膀都无法抬起,手指更是由于不断拉动弓弦而血肉模糊,营墙之上的射击开始变得微弱起来,只剩下零零散散的箭镞偶尔还在飞向敌人,但是因为射击的力度大幅减弱,以及大雨造成的视线不清,导致命中率几乎丧失大半,许多箭镞甚至在半空之中被风吹的偏离了方向,摇摇摆摆的坠落到地上,仿佛和发射它们的主人一样失去了最后的力气。
“杀!天国人的弓箭手不行了,上啊!”汹涌而来的倭桑瀛人仿佛看见了胜利的希望,不少军官挥动着手臂叫喊着,招呼后面的士兵蜂拥而上。
这些家伙来到营墙的不远处,高声大叫着搬走最后一道拒马,搭起简易的攻城梯,提剑持枪向营墙攀爬而上。
“杀上去!杀了这些天国人,攻破营寨!”倭桑瀛人的军官们在下面大声鼓动着士兵攻击营墙,仿佛已经看见了胜利的希望。
“弓箭手退后,近战步兵,上!”硝山大营之内,一名千户对着营墙高声大喝,随着他的喊声,弓箭手纷纷退下营墙,一队队手持盾牌,竖立长枪的士兵快速填补了弓箭手留下的空位,一面用手中的盾牌遮挡住下方射来的弓箭,一面单手持枪向还在攀爬营墙的倭桑瀛人猛刺。
“啊!”一阵阵凄厉的惨叫瞬间响起,倭桑瀛人措不及防之下,被上面的大营守军一阵乱刺,霎时之间死伤一片。
“混蛋!冲上去!不许后退!”营墙下方的倭桑瀛军官厉声大喝,催动士兵向营墙猛扑,他们一个个将头上的阵笠拿在手中当成盾牌,一手拿着武器,奋力向营墙之上爬去。
倭桑瀛人后续的士兵就如潮水般淹没了营寨前的土坡,远远望去尽是一片红色的甲旗,就像一群蜂拥而来即将要撕咬猎物的红火蚁般让人不寒而栗。
硝山大营内,站在碉楼之上的杜明看着远处漫山遍野而来的倭桑瀛人,脸色凝重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对身后的传令兵冷声吩咐道:“命令碉楼弓箭手开始射击,抛射营前十丈范围!狠狠的射!”
“是!”传令兵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目标,营前十丈,抛射攻击!放!”随着他命令的传达,营墙后三十步处碉楼之上的弓箭手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在军官的一声令下之后,齐齐放开弓弦,箭镞犹如在雨中暴起的蝗虫,黑压压一片好似乌云压顶向营外飞去。
正在向营墙靠近的倭桑瀛人压根没想到天明帝国的守军还有这一手,以为营墙上的弓箭手已经因为连续射击而丧失了战斗力,此刻他们完全没有做出对远程攻击的防御准备,正奔跑间,只见一片黑云带着剧烈的呼啸向自己袭来,这些倭桑瀛人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倾泻而下的箭镞穿透了身体,向刺猬般被钉死在地上。
“混蛋!这些天国人真是诡计多端!”在后方督战的鹿野明城此刻眼睛都染成了血色,自己辛苦培养的士兵就这样被射杀大片,如何能让他不心中滴血?那可都是他将来向藩主讨价还价的本钱,是他能跻身这些侵占天明帝国的倭桑瀛人势力核心的重要砝码,一旦损失殆尽,自己将再无立足之地,只有乖乖听任别人摆弄的份。
他面目扭曲,嗔目欲裂的盯着营墙的方向,只见营墙之内不断抛洒出一片片的箭雨,射的那些在营前还没登上营墙的倭桑瀛士兵死伤无数,甚至出现了一阵惊恐慌乱,要不是有军官们死死控制住局面,恐怕就是溃败而逃的结果。
营墙之上,双方的士兵此刻已经是短兵相接,天明帝国的守军各持兵刃,猛挥猛砍,一阵刀光剑影杀得后续不利的倭桑瀛人纷纷坠落营墙之下。一名千户浑身浴血,大呼酣战,手中的战刀都已经砍翻了锋刃,破口之处还挂着倭桑瀛人的碎肉残渣,他一只脚踏在垛口之上,怒目而视脚下还在攀爬的敌人,那名倭桑瀛士兵一脸惊恐的看着这犹如怒目金刚一般的武将,仿佛被施了定身法般无法动弹,被那名千户一甩手飞出的那把残刀直接劈碎了脑袋,尸体晃了两下就跌落营墙之下,脑浆混合着鲜血洒落的到处都是,下面的倭桑瀛士兵吓得直接从攻城梯上跳了下去,摔断了腿骨,躺在地上哀嚎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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